中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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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医学汉语拼音:Zhongyi Xue),中华民族在长期的医疗、生活实践中,不断积累,反复总结而逐渐形成的具有独特理论风格的医学体系。它不仅在中国现代医疗保健事业中占有重要地位,而且在世界许多国家中,也越来越受到重视。中医学是中国各民族医学的统称,主要包括汉族医学、藏族医学、蒙古族医学、维吾尔族医学、朝鲜族医学、壮族医学、傣族医学、彝族医学,以及苗族、拉祜族、畲族、鄂伦春族等民族医药。

起源

  火的利用,不仅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而且对人类的健康也起到重大作用。开始用火熟食,改善了饮食卫生,使食物易于消化。以后逐渐懂得借助火的温热作用治疗疾病。《素问·异法方宜论》载:“藏寒生满病,其治宜灸焫。”又称:“火艾烧灼谓之灸焫。”藏族人民有用热的酥油作为止血的治疗方法,也用艾灸治病;《三国志·魏志》提到北方鲜卑人“知以艾灸,烧不自熨”;维吾尔族早已用灼热的细砂埋肢来治疗关节疼痛。火的利用为后来酿酒创造了条件,而酒与医药的关系也非常密切 。《汉书》以酒为“百药之长”。《史记·扁鹊列传》称,疾“在肠胃,酒醪之所及”。蒙古族人民可能早在汉代以前,已能制成马奶酒,在元代以前已用马奶酒治疗大出血昏厥的病人。藏族人民用青稞酒糟治疗外敷创口。所以尽管历史前后不一,但用酒治疗疾病是比较一致的,另外,汉、蒙古、藏、壮等不少民族,皆有用挑针放血方法治疗疾病。

  药物的发现与原始人的植物采集以及后来农业生产密切相关。战国时期的《山海经》一书,已记载120余种药物。藏族人民的祖先,在公元前几个世纪,已认识到某些动物、植物、矿物有治疗疾病的作用。据记载,约在公元前200年,就有人用动物药马宝解救食物中毒者。《神农本草经》已载有内蒙古特产药物肉苁蓉,古代北方如鞑靼、突厥、匈奴等民族,也早已知道从自然界的植物、动物、矿物中寻找药物来治疗疾病,在《北史》、《魏书》、《新唐书》等书中,就分别记载有马酪、乌头、石硫黄等用来作为药物。这些与蒙古族的医药起源,均有密切关系。

各族医学

  各民族医学,在发展过程中,相互渗透,相互影响,相互促进。只是因其受不同条件的影响,逐步形成各具特色的民族医学体系。

汉族医学

  在中国传统医学中,汉族医学的历史最悠久,实践经验和理论认识最为丰富。它发源于古代中国黄河流域,其学术体系建立甚早,秦汉时代成书的《黄帝内经》(简称《内经》)和东汉末年张仲景所著《伤寒杂病论》奠定了汉医理论基础,一直指导着汉医的临床实践。汉族医学的基础理论主要包括阴阳、五行、运气、脏象、经络等学说,以及病因、病机、诊法、辨证、治则治法、预防、养生等内容。阴阳是中国古代哲学范畴。汉族医学运用阴阳对立统一的观念来阐述人体上下、内外各部分之间,以及人体生命活动同自然、社会这些外界环境之间的复杂联系。阴阳对立统一的相对平衡,是维持和保证人体正常活动的基础;如平衡失调和破坏,则导致人体疾病的发生发展,影响生命的正常活动。五行学说用木、火、土、金、水等5个哲学范畴来概括客观世界中的不同事物属性,并用五行相生相克的动态模式来说明事物间的相互联系和转化规律。汉族医学主要用五行学说阐述五脏六腑间的功能联系以及脏腑失衡时疾病发生发展的机理,也用以指导脏腑疾病的治疗。运气学说又称五运六气,是研究、探索自然界天文、气象、气候变化对人体健康和疾病的影响的学说。运气学说根据天文历法参和疾病发生规律。对于运气学说,历代医家都有着不同的观点。多数人持肯定意见,但也有人持否定态度。脏象学说,主要研究五脏(心、肝、脾、肺、肾,包括心包时称六脏)、六腑(小肠、大肠、胃、膀胱、胆、三焦)和奇恒之腑(脑、髓、骨、脉、胆、女子胞)的生物功能和病理变化。脏与脏、脏与腑、腑与腑的功能活动之间,还存在着相互依存、相互制约的关系。脏象概念还包括体内精、神、气、血、津液等,这些既是脏腑功能活动的物质基础,又是脏腑功能活动的产物。经络学说与脏象学说密切相关。经络是人体内运行气血的通道,有沟通内外,网络全身的作用。十二经脉、奇经八脉以及相连的络脉,分别联系不同脏腑,各具特殊的生理功能。在病理情况下,经络系统功能发生变化,会呈现相应的症状和体征,通过这些表现,可以诊断体内脏腑疾病。还可用针灸、推拿等方法调整经络气血运行,以治疗脏腑躯体疾病(见经络)。病因学说在汉族医学中占重要地位。汉族医学强调整体观,强调人体内外环境的统一以及体内各脏腑间的功能协调。疾病的发生发展,其根本原因在于上述统一协调关系的失常,致病因素包括外感六淫、内伤七情和饮食劳倦等(见邪正盛衰)。

  汉族医学的主要诊治原则是辨证论治,在辨证的基础上制定治疗方针,进而选择具体的药物或非药物疗法。诊法指望诊、闻诊、问诊、切诊四种诊察疾病的方法,简称四诊。汉医强调四诊合参,全面诊察,综合分析,但结合具体病情,可能侧重某一或某几方面的诊察。辨证是通过四诊取得临床资料后就要认真分析判断,辨别疾病的原因、性质、部位、阶段、邪正盛衰以及发病机制变化。通过长期的临床实践,已总结出八纲辨证、脏腑辨证、经络辨证、六经辨证、卫气营血辨证、三焦辨证等多种辨证方法。其中有的具有普遍意义,有的主要是针对特定类型的疾病。治则治法指治疗原则和在其指导下的具体治疗方法。治病求本是汉医治疗的基本法则,许多其他法则都是建立在它的基础上的。汉医还重视个体差异以及时令地域对疾病的影响。在具体治法方面,汗法、吐法、下法、和法、温法、清法、消法、补法等八法是基本治法。八法不仅概括了药物方剂的主要功能,对针灸、推拿等非药物治疗也有一定的指导意义。汉医常用药物以天然药(包括植物、动物和矿物的药用部分)为主。根据四气五味、升降浮沉和归经等药物理论 ,指导临床用药(见中药)。临床药物治疗的主要形式是方剂,就是根据君、臣、佐、使等配伍原则,将相关药物综合成方,用以加强药效便于临床应用。针灸是针刺人体腧穴,并以燃烧艾绒熏灼腧穴部位的皮肤或病患部位,以疏通经络脏腑气血运行,调和阴阳,扶正祛邪,消除疾病和恢复正常的功能状态的治疗方法。针灸治疗也遵循辨证论治法则,根据疾病与脏腑、经络的关系,疾病的寒热、虚实、阴阳、气血等不同证候,选取穴位,以不同的补泻手法,或针或灸,才能取得较好的疗效。按摩又称推拿,是用特定的手法在人体的体表进行按压推摩,用以疏通经络、流畅气血,调整脏腑功能和滑利关节,从而消除疾病、保健强身。

  汉族医学推崇未病先防和既病防变。《内经》早就提出“不治已病治未病”的预防思想。历代以来,对预防方面有着很多措施和经验,包括锻炼体质、讲究卫生、预防免疫等内容。五禽戏、太极拳、导引按摩以及人痘接种术等,都是行之有效的方法。养生又称“摄生”,旨在通过自身的调摄达到防病治病、延年益寿、身心健康的目的。养生的具体方法大致包括养护精神、调节饮食、起居有常、劳逸结合、药物调养、气功按摩和医疗体育(如五禽戏、太极拳、各种武术)等内容。气功源于古代“导引术”,是一种自我锻炼的方法,也是养生保健的重要内容。气功强调要身心息并调,精气神并练,达到疏通经络、运行气血、平衡阴阳、调养元气的作用。

藏族医学

  简称藏医。藏医历史悠久,有史可考的已达一千多年,并且具有比较系统的理论和多样的治疗方法。藏医基本上是青藏高原上藏族人民在当地自然条件和社会条件下的医疗经验总结,同时吸收汉族医学的内容,并受到古印度吠陀医学的影响。藏医的理论体系以“隆”、“赤巴”、“培根”三因学说为基础,用这一学说解释人体的生理、病理现象。在诊断方面特别重视尿诊及脉诊。治疗方法包括内服、外用药物以及放血等。藏医的系统理论在藏医经典著作《四部医典》中有明显的反映。

蒙古族医学

  简称蒙医。古代的蒙古族人民早已知道应用火灸、刺血、酸马奶等疗法。蒙医的正骨疗法、脑震荡疗法均颇具特色,势罨疗法更是蒙医所特有。随着喇嘛教传入蒙古地区,蒙医又吸收了藏医的内容;在蒙汉两族人民的交往中 ,也吸收了汉族医学的内容 。蒙医的理论系统以“三根”(赫依、希拉、巴达干)学说为主,也包括阴阳、五大要素等学说。蒙医以藏医名著《四部医典》为主要理论依据,也留下不少医书,如《医法海鉴》、《甘露滴珠》、《蒙药正典》等。

维吾尔族医学

  简称维医。维吾尔族居住于东西方交通要道——丝绸之路的两侧,因而得以广泛吸收东西方的医疗经验,其中影响较大的有中世纪阿拉伯医学。此外,还吸收了汉医和藏医的内容。维医的理论体系主要包括四大物质学说、气质学说、四种体液学说等内容。维医的治疗方法也多种多样。

朝鲜族医学

  简称朝医。19世纪中叶,中国邻邦朝鲜有大量移民定居于吉林延边,随之将朝鲜的传统医学——东医带进。古代朝鲜东医受中国汉族医学影响较大,理论框架相近。朝医把“天、人、性、命”四者的对立统一整体观作为理论基础,阐明人与自然、社会之间的关系,提出了天人对立统一的观点。但朝医理论的核心却是“四象医学”。朝医阴阳学说认为,“太极生两仪”,“阳变阴合四象生焉”,将此应用于医学,乃有四象医学。四象医学将人分成太阳、少阳、太阴、少阴四象人,临诊时辨象施治。

彝族医学

  简称彝医。流行于云南、贵州、四川等省彝族居住地。彝族有自己的文字,有医学著作传世,如明代的《彝族医药书》,记载了彝医的医疗用药经验,颇具特色。书中涉及内、外、妇产、五官等多种疾病,所用药物有不少是彝族居住地所特有的。

傣族医学

  简称傣医。傣族历史悠久,早期文献都写在贝叶上,称为贝叶经。傣医认为,人体生命活动物质为土、水、火、气四大生机,任何一个生机出现偏胜或不协调,均可使人致病。对每一个生机不协调而引起的疾病,都有固定的方剂治疗。治疗多采用当地所产的药物。

其他少数民族医学

  除以上所提的几种民族医学外,尚有一些历史悠久但无文字的民族,也有自己独特的医疗实践经验,在当地民间流传。如广西壮族民间流行的针挑、药线灸、灯花灸、角吸雾化法、陶针、角弓括等外治法,苗族中防治蛇咬伤的“锐妳棍”、“焦馍降”均有较好的疗效。云南拉祜族,福建畲族,黑龙江、内蒙古东北部的鄂伦春族等都有大量的当地特产药物以及本民族独特的医疗方法和经验。在中华大地各民族中蕴藏着大量的医药财富,汇成中国传统医学的伟大宝库。

交流及发展

  各民族医学虽然在理论、医学思想以及医疗实践等方面,都保持着各自的特色,但它们在历史发展中又不断地相互影响、交流与渗透。早在秦汉时期,汉族就通过陆上丝绸之路得到大量少数民族常用的药材。唐代药王孙思邈在《备急千金要方》中,就汲取了西州、匈奴等少数民族的医药经验。明代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所载的少数民族药物就更多了。各族医学在临床技术上、理论上也是相互为用。一些少数民族医学除吸收汉族医学之外,还吸收其他国家的医学,由此丰富了本民族的医学。例如,藏族医学既吸收汉族医学,也吸收古印度吠陀医学;蒙古族医学既吸收汉、藏医学,也曾吸收俄罗斯医学;维吾尔族医学除了继承回鹘医学、吸收汉族医学之外,还吸收了阿拉伯医学(其中包括大量古希腊、罗马医学的内容)。在中国近邻之中,中医学(主要是汉族医学)传入越南、朝鲜和日本,至少已有千年以上的历史。而经陆上丝绸之路,中国传统医学在中世纪便已远传西方。阿维森纳的《医典》是当时欧洲医学的经典著作,其中便吸收了中国脉诊的内容。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政府重视继承发扬祖国医药学文化遗产,大力扶植中国传统医学,并提出中西医结合的方针,中医院、民族医院、教学院校、科研机构相继建立,学术刊物大量出版。针灸和气功等疗法远传海外,日益受到国际医界的重视。这一切说明,中国传统医学是一个伟大的宝库,它将继续为人类健康作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