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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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哲宗赵煦(1077年1月4日-1100年2月23日),宋朝第七位皇帝(1085年4月1日—1100年2月23日在位),宋神宗第六子,母为钦成皇后朱氏。原名赵佣,初封均国公元丰五年(1082),进封延安郡王。八年,立为皇太子。元丰八年即位。初由太皇太后高氏辅政。高氏反对新法,神宗时期王安石变法的重要人物皆被罢黜。复起用司马光等,恢复旧法,史称“元祐更化”。元祐元年(1086),反变法的司马光拜相,吕大防等旧臣也相继复职提拔。元祐八年(1093年),高氏去世,赵煦开始亲政。赵煦亲政后,下令绍述并实施元丰新法,罢旧党宰相范纯仁吕大防等,起用章惇曾布等新党。在军事上重启河湟之役,收复青唐地区,并发动两次平夏城之战,使西夏臣服。元符三年(1100年)正月,赵煦病逝,年仅二十四岁,在位十五年。谥号宪元显德钦文睿武齐圣昭孝皇帝,庙号哲宗,葬永泰陵

生平

  赵煦(最初名赵佣)生于熙宁九年十二月七日(1077年1月4日),为宋神宗赵顼第六子,其母为宫嫔朱氏(钦成皇后)。曾加检校太尉、天平军节度使头衔,封均国公。

  元丰五年(1082年),赵佣转任开府仪同三司、彰武军节度使,进封延安郡王。

  元丰七年(1084年)三月,神宗在集英殿宴请群臣,赵佣侍立在旁,其仪容举止深得群臣肯定,纷纷向神宗祝贺。

  元丰八年(1085年)二月,神宗病情日趋恶化,不能处理朝政。当时赵佣才九岁,而神宗的两个同母弟弟赵颢、赵頵却年富力强,论声望、地位和出身,两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有资格为帝。当时,大臣蔡确和邢恕也有策立二王之意,他们曾想通过高太后的侄子高公绘和高公纪达到目的,但高公绘等予以拒绝。蔡确和邢恕见阴谋难以得逞,便决定拥立赵佣,以夺策立之功,并趁机除掉与蔡确有矛盾的宰相王珪。蔡确在与王珪同去探望神宗时,问王珪对立储之事有何看法,暗中却派开封知府蔡京率杀手埋伏在暗处,只要王珪稍有异议,就将他杀死。王珪素来胆小怕事,但这一次却很有主张,见蔡确相问,王珪便慢吞吞地回答:“皇上有子。”言下之意是要立赵佣。蔡确无法,便只好四处张扬,说他自己有策立大功,却反诬高太后和王珪有废立赵佣之意,此事在后来给他招来大祸。

  不仅朝中大臣另有打算,赵颢和赵頵也极为关注选立皇储一事。他们时常去皇宫探视神宗病情。看过神宗后,赵颢还径直去高太后处,试图探听或是谈论些什么。神宗只能“怒目视之”,似乎也察觉到弟弟们的意图。到了神宗弥留之际,赵颢甚至还请求留在神宗身边侍疾。高太后见两位亲王居心叵测,为防万一,便命人关闭宫门,禁止二王出入神宗寝宫,实际上是要他们断了念头。同时,加快了立赵佣为储的步伐,还暗中敕令宦官梁惟简,让他的妻子秘密赶制了一件十岁孩童穿的皇袍,以备不时之需。

  同年三月,在大臣们前来觐见时,高太后当众夸赞皇子赵佣性格稳重,聪明伶俐,自神宗病后便一直手抄佛经,为神宗祈福,颇是孝顺,称其已能背诵七卷《论语》,字也写得很漂亮,她还将赵佣所抄佛经传给大臣们看。大臣们齐声称贺,高太后立即命人抱出赵佣,宣读神宗诏书,立赵佣为皇太子,改名赵煦,皇储之争总算平静下来。

  元丰八年(1085年)三月戊戌,神宗驾崩,九岁的赵煦即位。

  赵煦即位时,高太后一再表示她性本好静,垂帘听政是出于无奈,但她却丝毫不放松手中的权力。在高太后垂帘时期,军国大事都由她与几位大臣处理,年少的赵煦对朝政几乎没有发言权。大臣们也以为赵煦年幼,凡事都取决于高太后。朝堂上,赵煦的御座与高太后座位相对,大臣们向来是向太后奏事,背朝赵煦,也不转身向赵煦禀报,以致赵煦亲政后在谈及垂帘时说,他只能看朝中官员的臀部和背部。

  到了赵煦十七岁时,高太后本应该还政,但她却仍然积极地听政。而此时,众大臣依然有事先奏太后,有宣谕必听太后之言,也不劝太后撤帘。高太后和大臣们的这种态度惹恼了赵煦,赵煦心中很是怨恨他们,这也是他亲政后大力贬斥元祐大臣的一个原因。

  尽管高太后和大臣在垂帘时没有考虑赵煦的感受,但他们并不放松对赵煦的教育。高太后任吕公著、范纯仁、苏轼和范祖禹等人担任赵煦的侍读大臣,想通过教育使赵煦成为一个恪守祖宗法度、通晓经义的皇帝,尤其是让赵煦仰慕宋仁宗,而不是锐意进取的宋神宗,因为仁宗创下了为士大夫津津乐道的清平盛世。

  此外,高太后在生活上对赵煦的管教也很严格。为避免赵煦耽于女色,高太后派了20个年长的宫嫔照顾他的起居,又常令赵煦晚上在自己榻前阁楼中就寝,相当于限制了他自由活动的空间。但元祐四年(1089年)十二月,民间却传出宫中寻找乳母之事。大臣刘安世得知后大惊,赵煦此时才十三岁,后宫竟然寻找乳母,是否是皇帝沉溺声色?刘安世上奏章,告诫赵煦自重。另一大臣范祖禹直接上书高太后,言辞极为激烈。高太后对外解释说,是神宗遗留下的几个小公主年幼,需要乳母照顾,但私下却将赵煦身边的宫女一一唤去审问。赵煦后来回忆说那些宫女们个个红肿着眼,脸色惨白,他心里很害怕,后来才知道是刘、范暗中告了状,而自己却浑然不知。高太后的这些做法虽然目的是为了照顾和保护赵煦,但却使得赵煦感到窒息,无形中增强了他的逆反心理。

  更让赵煦难以接受的是,高太后对待其生母朱德妃也过于严格, 甚至是苛刻。或许是她有着某种隐忧,担心赵煦母子联合起来,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朱德妃出身寒微,幼时遭遇极坎坷,其生父早逝,她随母亲改嫁后,却为继父不喜,只得在亲戚家长大。朱德妃入宫后,初为神宗侍女,后来生了哲宗、蔡王赵似和徐国长公主,直到元丰七年(1084年)才封为德妃。朱德妃温柔恭顺,对高太后和神宗向皇后一向都毕恭毕敬。元丰八年(1085年)十一月,朱德妃护送神宗的灵柩前往永裕陵,途经永安。当时,大臣韩绛任河南知府,亲自往永安迎接灵柩。朱德妃走在后面,韩绛也去迎接。高太后知道了此事,竟勃然大怒:“韩某乃先朝大臣,你怎能受他的大礼?”吓得朱德妃淌着眼泪谢罪。赵煦即位后,向皇后被尊为皇太后,朱德妃却不能母以子贵,只被尊为太妃,也没有受到应有的待遇。在如何对待朱太妃问题上,朝廷中曾有不少意见。有人想趁机拍高太后马屁,欲降低皇帝生母的等级,以凸显垂帘的太皇太后。有人想着将来终究是赵煦掌权,主张尊崇朱太妃,以显示天子的孝道。但高太后却另有打算,想压制一下朱太妃,直到元祐三年(1088年)秋天,才允许朱太妃的舆盖、仪卫、服冠可与皇后相同。赵煦亲政后,立即下令母亲的待遇完全与皇太后向氏相同。从赵煦生母的待遇问题上,可以看出其间夹杂着复杂的政治斗争背景。

  高太后和元祐大臣们所做的一切,对于赵煦来说,负面影响非常大。少年老成的赵煦面对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高太后和元祐大臣,也会用他自己的方式表示反抗。每次大臣向赵煦和高太后奏报时,赵煦都沉默不语。有次高太后问赵煦为何不表达自己的看法,赵煦回道:“娘娘已处分,还要我说什么?”弦外之音就是自己无非是一个摆设而已。赵煦常使用一个旧桌子,高太后令人换掉,但赵煦又派人搬了回来。高太后问为何,赵煦答:“是父皇(神宗)用过的。”高太后心中大惊,知道他将来必会对自己的措施不满。大臣刘挚曾上疏,让高太后教导赵煦如何分辨君子和小人。高太后说:“我常与孙子说这些,但他并不以为然。”高太后由此愈加担心,当然更不敢放下权力。

  赵煦一朝,无论是元祐时期,还是赵煦亲政后,最活跃的似乎都是朝中的大臣们。由于变法与反变法矛盾的延续以及赵煦与高太后的冲突,使得当时支持变法的大臣(新党)与反对变法的大臣(旧党)都无可避免地卷入激烈的党争,成为其中的主角,也就演出一幕幕令人叹息的悲剧。 在高太后垂帘的八年中,旧党不仅控制了整个朝廷,对新党的打击和倾轧也始终如一,从未放松过。旧党刘挚、王岩叟、朱光庭等人甚至竭力搜寻新党章惇、蔡确的传闻轶事,任意加以穿凿附会,对其进行诋毁,其中最典型的便是车盖亭诗案。新党蔡确被贬出朝廷,并遭吴处厚报复而被贬到新州。

  车盖亭诗案是北宋开国以来朋党之争中以文字打击政敌面最广、力度也最大的一起文字狱,旧党利用高太后对蔡确等人的不满,捕风捉影,对整个新党集团进行一次次斩草除根式的清算。在蔡确被贬新州时,旧党将司马光、范纯仁和韩维誉为“三贤”,而将蔡确、章惇和韩缜斥为“三奸”。他们将王安石和蔡确亲党名单张榜公布,以示警告,同时对元祐元年被司马光斥逐的新党人员章惇、韩缜、李清臣和张商英等人再加以重贬,又铲除在朝的新党,如李德刍、吴安诗和蒲宗孟等人,都被降官贬斥。司马光的同僚及追随者们在高太后的支持下,欲给新党以毁灭性的打击,来巩固自己的势力。

  但是,随着高太后的衰老和赵煦的成长,不仅旧党成员,连高太后也感到山雨欲来、新党复起的政治气氛。元祐八年八月,高太后垂危时,她告诫范纯仁和吕大防等人:“老身殁后,必多有调戏官家者,宜勿听之,公等宜早求退,令官家别用一番人。”实际上是已经预感到赵煦准备起用一批新人,要他们提前准备,尽早退出朝廷,以保全身家性命。后来事实证明,赵煦亲政后,凡是高太后垂帘时弹劾新党和罢免新法的官员几乎无一人幸免于报复。

  元祐八年(1093年),高太后去世,赵煦亲政。赵煦亲政后,表明绍述,大力打击元祐大臣,追贬司马光,并贬谪苏轼、苏辙等旧党党人于岭南(今广西、广东、海南),甚至在章惇等人挑拨下,直指高太后“老奸擅国”,欲追废其太后称号及待遇。但他接着重用革新派如章惇、曾布等,恢复王安石变法中的保甲法、免役法、青苗法等,减轻农民负担,使国势有所起色。次年改元“绍圣”,并停止与西夏谈判,多次出兵讨伐西夏,迫使西夏向宋朝乞和。

  元符三年正月十二日(1100年2月23日),赵煦病逝于汴京(今河南开封),年仅24岁,在位15年。四月,谥号宪元显德钦文睿武齐圣昭孝皇帝,庙号哲宗。八月,葬于永泰陵。

  崇宁三年(1104年)七月,加谥为宪元继道世德扬功钦文睿武齐圣昭孝皇帝。

  政和三年(1113年),改谥宪元继道显德定功钦文睿武齐圣昭孝皇帝。

评价

  脱脱等《宋史》:哲宗以冲幼践阼,宣仁同政。初年召用马、吕诸贤,罢青苗,复常平,登俊良,辟言路,天下人心,翕然向治。而元祐之政,庶几仁宗。奈何熙、丰旧奸枿去未尽,已而媒蘖复用,卒假绍述之言,务反前政,报复善良,驯致党籍祸兴,君子尽斥,而宋政益敝矣。吁,可惜哉!

  蔡东藩《宋史演义》:但吾观宣仁弥留时,乃对吕、范二大臣,丁宁呜咽,劝以宜早引退,并谓明年社饭,应思念老身,意者其豫料哲宗之不明,必有蔑弃老成,更张新政之举耶?且哲宗甫经亲政,奸党即陆续进用,是必其少年心性,已多昧,宣仁当日,有难言之隐,不过垂帘听政,大权在握,尚足为无形之防闲;至老病弥留,不忍明言,又不忍不言,丁宁呜咽之时,盖其心已不堪酸楚矣。宣仁固仁,而哲宗不哲,吕、范退,章、蔡进,宋室兴衰之关键,意在斯乎!意在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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