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调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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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调歌头词牌名,有元会曲、凯歌、台城游、江南好、花犯念奴等异名。水调歌头,词牌名。唐朝大曲有《水调歌》,大曲《水调歌》的首段,故曰“歌头”。双调,九十五字,平韵。 据《隋唐嘉话》,为隋炀帝凿汴河时所作。宋乐入“中吕调”,见《碧鸡漫志》卷四。以毛滂《元会曲·九金增宋重》为正体,双调九十五字,前段九句四平韵,后段十句四平韵。另有双调九十五字,前段九句四平韵、两仄韵,后段十句四平韵、两仄韵;双调九十五字,前段九句四平韵、五叶韵,后段十句四平韵、五叶韵等变体。代表作品有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陈亮《水调歌头·送章德茂大卿使虏》、毛泽东《水调歌头·游泳》等。

沿革

“水调歌头”词调来来源于《水调》曲。《水调》曲,为隋炀帝所制。唐刘餗《隋唐嘉话》说:“炀帝凿汴河,自制《水调歌》。”《脞说》也说:“《水调》《河传》,炀帝将幸江都时自制,声韵悲切,帝喜之。乐工王令言谓其弟子曰:‘不返矣,《水调》《河传》但有去声。’”(《碧鸡漫志》卷四引)杜牧《扬州》诗“谁家唱水调”句自注亦说:“炀帝凿汴河成,自造《水调》。”(《樊川诗集注》卷三)虽然《水调》究竟是开汴河前还是汴河开成后所制,三家说法不一,但为炀帝自制,则无异辞。

到了唐代,《水调》成为传唱不衰的名曲。盛唐王昌龄有《听流人水调子》诗:“岭色千重万重而,断弦收与泪痕深。”玄宗朝乐家许和子,开元末选入宫,改名永新,“善歌,能变新声”。安史乱后,避地扬州,于舟中“奏《水调》”,金吾将军韦青一听,即知是“永新歌也”(段安节《乐府杂录·歌》)。可见当时《水调》之为人所熟悉的程度。玄宗本人也喜听此曲,逃奔蜀中之前,登楼置酒,令善唱《水调》者登楼而歌,“闻之,潸然出涕”(李德裕《次柳氏旧闻》。又见《本事诗·事感第二》《明皇杂录》)。中唐白居易有《听水调》诗:“不会当时翻曲意,此声肠断为何人?”晚唐罗隐亦有《席上歌水调》:“若使炀皇魂魄在,为君应合过江来。”

直到五代北宋,《水调》仍在传唱。郑文宝《南唐旧事》即载元宗“尝乘醉,命乐工杨花飞奏《水调辞》进酒”。冯延巳《抛球乐》亦有“水调声长醉里听”之句。北宋张先《天仙子》之“水调数声持酒听”更为人所熟悉。与张先同时而略晚的刘敞《公是集》有《扬州闻歌》诗:“淮南旧有于遮舞,隋俗今传水调声。”一支乐曲能传唱四五百年,其魅力之大,不难想见。

《水调》,在唐代有大曲、小曲之分。大曲《水调》歌,“凡十一叠,前五叠为歌,后六叠为入破。其歌,第五叠五言调,声韵怨切。故白居易诗云:“五言一遍最殷勤,调少情多似有因。不会当时翻曲意,此声肠断为何人?’”《乐府诗集》卷七十九)按,《乐府诗集》所载十一叠《水调》,第一至第四叠(遍)歌为七言,第五叠为五言;入破第一至第五为七言,第六辙又为五言。

《水调》小曲,是单曲歌唱(参任半塘《唐声诗》下编卷十三)。王昌龄所听《水调子》即是小曲。当时《水调》主要以笛子演奏,唐大曲《水调》的第二叠歌辞即说“笛倚新翻水调歌”,南唐冯延巳《采桑子》也说:“水调何人吹笛声?”

“唐又有新《水调》,亦商调曲也”(《乐府诗集》卷七十九)。《碧鸡漫志》卷四也说白居易《看采菱》诗所言“时唱一曲新水调,谩人道是采菱歌”,是指“《水调》中新腔”。

唐代的《水调》,又指音调名,即一部乐的总名(非一曲之专名)。《唐会要》卷三十三所载“南昌商,时号水调”,即指音调而言。宋玉灼《碧鸡漫志》卷四说:“《水调歌》:《理道要诀》所载唐乐曲南宫商,时号《水调》。予数见唐人说《水调》,各有不同,予因疑《水调》非曲名,乃俗呼音调之异名,今决矣。……按外史《铸机》云:‘王衍泛舟巡院中,舟子皆衣锦绣,自制《水调·银汉曲》。’此《水调》中制《银汉曲》也。王衍所制《银汗曲》,属《水调》乐部中之曲,故《银汉曲》前冠以《水调》。毛先舒《填词名解》卷三据此亦说:“《水调》者,一部乐之名也;《水调歌》者,一曲之名也。”

“水调歌头”,则是截取大曲《水调》的首章另倚新声而成。《填词名解》说:“歌头,又曲之始音,如‘六州歌头’‘氐州第一’之类。《海录碎事》云:‘炀帝开汴河,自造《水调》,其歌颇多,谓之《歌头》,首章之一解也。顾从敬《诗馀笺释》云:‘明皇欲幸蜀时,犹听唱《水调》,至‘唯有年年秋雁飞’,因潸然,叹峤真才子!不待曲终。’水调曲颇广,因歌止首解,故谓之《歌头》。或云南唐元宗留心内宠,击鞫无虚日。乐工杨花飞奏《水调》词,但唱‘南朝天子爱风流’一句,如是数四,以为讽谏。后人广其意为词,以其第一句,故称‘水调歌头’云。”“水调歌头”与唐人《水调》所属宫调不同。唐代的《水调》,属商调曲;宋代的“水调歌头”,则为中吕调(《碧鸡漫志》卷四)。故《词谱》卷二十三说:“凡大曲歌头,另倚新声也。”

“水调歌头”一调,有不同异名。毛滂词名《元会曲》,张矩词名《凯歌》,吴文英词《江南好》,贺铸词名《台城游》,汪相如词名《水调歌》,姜夔词名《花犯念奴》,明杨慎词名《花犯》。

格律

正体,双调九十五字,前段九句四平韵,后段十句四平韵。以毛滂《元会曲·九金增宋重》为代表。此调以此词及周词、苏词为正体,若贺词之偷声,王词、刘词之添字,傅词之减字,皆变体也。 此词前后段不间入仄韵,宋词俱如此填。其前段第三、四句,后段第四、五句,俱四字一句、七字一句,其七字句并作拗体。惟葛郯词“翠光千顷,为谁来去为谁留”、“跳珠翻沫,轰雷掣电几时收”,吕渭老词“醉魂何在,应骑箕尾到青天”、“黄粱未熟,经游都在梦魂间”,刘过词“日高花困,海棠风暖想都开”,“人生行乐,且须痛饮莫辞杯”,“谁”字、“雷”字、“骑”字、“游”字、“棠”字、“须”字俱平声,与此异。 又前段起句,毛词别首“金马空故事”,辛弃疾词“四坐且勿语”,叶梦得词“修眉扫遥碧”。换头三句,毛词别首“双石健,含古色,照新堂”,“石”字、“古”字俱仄声。苏轼词“众鸟里,真彩凤,独不鸣”,“彩”字、“不”字俱仄声。辛词“回首处,云正出,鸟倦飞”,“首”字、“正”字、“倦”字俱仄声,俱与此词异。

变体一,双调九十五字,前段九句四平韵,后段十句四平韵。以周紫芝《水调歌头·丙午登白鹭亭作》为代表。此词前段第三句六字,第四句五字,后段第四句六字,第五句五字,与毛词异。 按苏轼词“中年亲友离别,丝竹缓离忧”、“故乡归去千里,佳处辄迟留”,叶梦得词“倚空千嶂横起,银阙正当中”、“遥知玉斧初斲,重到广寒宫”,正与此同。宋词如吴文英、刘克庄、方岳,金元词如蔡松年、王庭筠、元好问、赵孟頫,皆如此填。

变体二,双调九十五字,前段九句四平韵、两仄韵,后段十句四平韵、两仄韵。以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为代表。此词前段第五、六句,后段第六、七句,间入两仄韵。 按刘仲芳词“极目平沙千里,惟见雕弓白羽”、“堂有经纶贤相,边有纵横谋将”。叶梦得词“分付平云千里,包卷骚人遗思”、“却叹从来贤士,如我与公多矣”。辛弃疾词“好卷垂虹千尺,只放冰壶一色”、“寄语烟波旧侣,闻道蒪鲈正美”。段克己词“神既来兮庭宇,飒飒西风吹雨”、“风外渊渊箫鼓,醉饱满城黎庶”,正与此同。但叶梦得词“里”、“思”、“士”、“矣”,段克己词“宇”、“雨”、“鼓”、“庶”,前后段同一韵,与此词前后各韵者又微有别。此外,又有前段第五、六句押仄韵,后段不押者,或有后段第六、七句押仄韵,前段不押者,此则偶合,不复分体。

变体三,双调九十五字,前段九句四平韵、五叶韵,后段十句四平韵、五叶韵。以贺铸《台城游·南国本潇洒》为代表。此词第一句押韵,以平韵为主,其仄韵,即用本部麻、马、祃三声叶,间入平韵之内。宋人只此一体,并无别首可校。若其前段第三、四句,后段第五、六句俱作四字一句、七字一句,则与毛词同,但不作拗体耳。

变体四,双调九十七字,前后段各十句、四平韵。以王之道《水调歌头·斜阳明薄暮》为代表。此与毛词同,惟前段毛词第四句系七字,此则添二字作四字、五字两句异。

变体五,双调九十七字,前段九句四平韵,后段十一句四平韵。以张孝祥《水调歌头·雪洗卤尘净》为代表。此与周词同,惟后段周词第四句系六字,此则添二字作四字两句异。

变体六,双调九十六字,前段九句四平韵,后段十句四平韵。以刘因《水调歌头·一诺与金重》为代表。此与周词同,惟后段第五句添一字作六字折腰句法异。

变体七,双调九十四字,前后段各九句、四平韵。以傅公谋《水调歌头·草草三间屋》为代表。此与毛词同,惟后段第一、二句减一字作五字句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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