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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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光体,近代学古诗派之一。同光指清代同治光绪两个年号。光绪九年(1883年)至十二年间,郑孝胥陈衍开始标榜此诗派之名,指“同、光以来诗人不墨守盛唐者”。开派诗人还有沈曾植陈三立。但清代诗人“不墨守盛唐”的,不始于同光体。同光体的特点是主要学宋,也学唐,是趋向在中唐的韩愈孟郊柳宗元,而不是盛唐的李白杜甫。同光体诗,分闽派、赣派、浙派三大支。三派都学宋,而宗尚也有不同。同光体诗人的诗,早期还有些主张变法图强、反对外国侵略的较好内容,而较多的则是写个人身世、山水咏物。清亡以后,大都表现复辟思想。同光体所以能在清末泛滥起来,原因是清代神韵、性灵、格调等诗派,到道光(1821—1851年)以后,已经极敝,所以同光体易于转移人们的耳目;而这一派诗人的自我标榜与广泛宣传,也起了一定的作用。其中关键人物是陈衍。民国初年,同光体诗风又侵入了革命文学团体南社,掀起了一场赞成者与反对者的斗争。同光体诗派至1937年告终结。


  闽派、赣派、浙派三大支派都学宋,而宗尚也有不同。

  闽派陈衍主张诗有开元元和元祐“三元”之说,谓“宋人皆推本唐人诗法,力破余地”(《石遗室诗话》),重点在宋,他自己学杨万里郑孝胥孟郊柳宗元王安石陈与义姜夔陈宝琛王安石沈瑜庆苏轼;后一辈林旭学陈师道;如李宣龚等则又是“直效海藏(郑孝胥),未必效海藏之所自出也”(《石遗室诗话》)。

  赣派代表陈三立,学韩愈黄庭坚,直接继承宋代江西派,后继者夏敬观华焯胡朝梁王瀣王易王浩等,或出入于梅尧臣陈师道诸家。

  浙派代表沈曾植袁昶,都是学谢灵运韩愈孟郊黄庭坚的,沈氏提出诗有元嘉元和元祐“三元”之说。这派上承清中叶秀水派的钱载,影响不大。沈氏诗弟子金蓉镜,具体而微。范当世黄庭坚陈曾寿韩愈李商隐黄庭坚俞明震陈与义。不属于此三支,而一般也认为是“同光体”的诗人,“同光体”诗人的诗,早期还有些主张变法图强、反对外国侵略的较好内容,而较多的则是写个人身世、山水咏物。清亡以后,大都表现复辟思想。

  同光体主要学宋的诗风,所以能在清末泛滥起来,原因是清代神韵、性灵、格调等诗派,到道光以后,已经极敝。“夫口餍梁肉,则苦笋生味;耳惓筝笛,斯芦吹亦韵”(金天翮《答樊山老人论诗书》)。所以同光体易于转移人们的耳目。而这一派诗人的自我标榜与广泛宣传,也起了一定的作用。关键人物是陈衍。他在清亡后发表《石遗室诗话》,选《近代诗钞》,更有不少朋友和学生奔走其门,同光体因此风靡一时。其乡人林庚白早年学同光体,后来终于摆脱。他深有感慨地说:“民国诗滥觞所谓‘同光体’,变本加厉,自清之达官遗老扇其风,民国之为诗者资以标榜,展转相沿,父诏其子,师勖其弟,莫不以清末老辈为目虾,而自为其水母。门户既然,于是此百数十人之私言,浅者盗以为一国之公言,负之而趋。其尤不肖者,且沾沾自喜,以为得古人之真,其实不惟不善学古人,其视清之江湜、郑珍、范当世、郑孝胥、陈三立,虽囿于古人之樊篱,犹能屹然自成一家之诗,盖又下焉。”(《今诗选自序》)这是同光体诗人的反戈一击。

  早在陈衍标榜同光体的光绪年代,其同乡友人林纾也已加以非议。他在《旅行述异·文家生活》识语中指出:“至于今日,则又昌言宋诗,搜取枯瘠无华者,用以矜其识力,张其坛坫,……揭麾举纛,令人望景而趋,是身以齐人,屈天下均齐语,身为楚产,屈天下皆楚语,此势之必不至者也。”

  民国初年,“同光体”诗风,又侵入了革命文学团体“南社”,掀起了一场赞成者与反对者的斗争。柳亚子为此把“同光体”的追随者朱玺驱逐出社。然朱玺辈是不在陈衍诸人话下的人,打击朱玺,并不能使“同光体”退出诗坛。加以“南社诸子,倡导革命,而什九诗才苦薄。诗功甚浅,亦无能转移风气”(林庚白《今诗选自序》)。直到陈衍的32卷《石遗室诗话》出版的次年(1930年),持有诗界革命观点的金天翮,在《五言楼诗草序》中,进一步指斥同光体诗人“标举一二家以自张其壁垒,师古而不能驭古。……又其甚者,举一行省十数缙绅,风气相囿,结为宗派,类似封建节度,欲以左右天下能文章之士,抑高唱而使之喑,摧盛气而使之绌,纤靡委随,而后得列我之坛坫,卒之儇薄者得引为口实,而一抉其樊篱,诗教由是而隳焉。”这是对同光体最后的有力的抨击。到1937年秋日本帝国主义者全面入侵的时候,陈衍病死于南,陈三立病死于北,次年,郑孝胥死于伪满洲国,同光体诗派至此而告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