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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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


【译文】

  生活中粗丝绑发,粗布披身,胸中有学问气质自然光彩夺人。 这两句诗赞扬人虽然贫穷,但勤于读书,身上自然会有一股书卷之气,精神气质非同常人。


【注释】
  粗缯:粗制的丝织品。粗:一作“麤”(cū),同“粗”。
  大布:古指麻制粗布。
  裹:包;缠绕。
  生涯:人生;人生的境遇过程。
  腹有:胸中有。
  诗书:原指《诗经》和《尚书》。此泛指书籍。
  气:表于外的精神气色;指气质风度。
  自:自然。
  华:美丽而有光彩的;丰盈而实美。


【出处】

  宋·苏轼和董传留别》,全诗: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厌伴老儒烹瓠叶,强随举子踏槐花囊空不办寻春马,眼乱行看择婿车得意犹堪夸世俗,诏黄新湿字如鸦


【背景】

  《和董传留别》是宋代文学家苏轼所作的一首七言律诗。董传:字至和,洛阳(今属河南)人。苏轼在凤翔府任职时,董传曾与苏轼相从。这首诗是苏轼罢官凤翔签判赴汴京,途经长安时,与朋友董传话聚临别留赠董传的。嘉祐六年(1061年),苏轼应中制科考试,即通常所谓“三年京察”,入第三等,授大理评事、签书凤翔府判官,董传时与之相随。董传当时在凤翔穷困潦倒,正准备参加科举考试。次年苏轼回长安后作此诗。


【赏析】

  这是一首七言律诗。这首诗的特点是巧于用典,蕴藉含蓄。其中“腹有诗书气自华”是至今让人传诵于口的名句,原因就在于它经典地阐明了读书与高雅气质的必然联系。中国的读书人向来把读书视为积累知识、增长学问的有效途径。读书的作用不仅在于占有知识,还在于提升人的精神境界。尤其是常读书,日积月累就会使人脱离低级趣味,养成高雅、脱俗的气质。清代学者梁章钜说:“人无书气,即为粗俗气,市井气,而不可列于士大夫之林。”事实证明,读书与不读书,读书多与读书少的人,所表现出的内在气质与素质是绝不相同的。“腹有诗书”,指饱读诗书。“气”,可以理解为“气质”或“精神风貌”。全句的重心在“自”字上,它强调了华美的气质是饱读诗书的必然结果。

  作者苏轼在凤翔府任职时,董传曾与苏轼相从,当时董传生活贫困,衣衫朴素。从这首诗中可以看出,董传过得并不十分如意。每天吃着粗茶淡饭的他,也希望能够得到他人的尊重。作者在诗中鼓励董传:别看你现在穿着粗布的衣服,粗茶淡饭,但是你的气质里浸透着书香。只要你考取了功名,那么,那时候就算你雇不起车马,但“择婿车”都等着让你挑。而诏书上只要有你的名字(金榜题名),你就可以扬眉吐气地拿给那些看不起你的人看。

  首联“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写董传粗丝绑发,粗布披身,但胸中有学问气质自然光彩夺人。这两句诗赞扬董传虽然贫穷,但勤于读书,因此精神气质非同常人。“腹有诗书气自华”是说,一个人书读得多了,身上自然会有一股书卷之气。后来引申为一个人学识丰富,见识广博的话,不需要刻意装扮,就会由内而外产生出一种华贵气质。“诗书”在这里泛指书籍。“气”是指气质风度。“华”指有光彩,与众不同。

  颔联“厌伴老儒烹瓠叶,强随举子踏槐花”,是说董传的志向,不甘心过贫苦的日子,希望通过科举出人头地。“老儒”是指年老的学人。“烹瓠叶”是用典。《诗经·小雅·瓠叶》,首章二句为“幡幡瓠叶,采之亨之”。瓠叶味苦,诗中以“瓠叶”言其宴席上菜肴的粗陋和简约,但主人并没有以其微薄而废礼,而是情真意挚地“采之亨之”(“亨”同“烹”)。

  颈联“囊空不办寻春马,眼乱行看择婿车”,“寻春马”是暗用孟郊《登科后》的典故。是说董传即便登科也没钱置办马匹,像孟郊那样“一日看尽长安花”。“择婿车”也是用典,用王定保《唐摭言·慈恩寺题名游赏赋咏杂纪》所载唐进士放榜日公卿家倾城选取佳婿,“钿车珠鞍,栉比而至”的典故。是说董传虽不能像孟郊那样骑马看花,但却有机会被那“选婿车”包围,让自己眼花缭乱。这两句诗是作者鼓励董传的话,有钱没钱不是问题,考中后什么都会有。

  尾联“得意犹堪夸世俗,诏黄新湿字如鸦”,承接上两句,继续对董传给予鼓励,希冀董传能够有朝一日,可以金榜题名,扬眉吐气,以夸世俗。作者写到这里,似乎完全忘记了此诗开头的“腹有诗书气自华”,剩下的就只有对一个不得意书生的一点祝福了。


  【注】“腹有诗书气自华”一句,为习近平主席在讲话中所引用,讲话原文是:领导干部要通过研读历史经典,看成败、鉴是非、知兴替,起到“温故而知新”、“彰往而察来”的作用;通过研读文学经典,陶冶情操、增加才情,做到“腹有诗书气自华”。——习近平在中央党校2009年第二批进修班暨专题研讨班开学典礼上的讲话(2009年5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