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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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燮(?-187),东汉大臣。字南容,东汉北地郡灵州(今宁夏吴忠市境内)人。少师事太尉刘宽,再举孝廉,后为护军司马,与左中郎将皇甫嵩俱讨张角被授安定都尉,后拜为议郎。傅燮了解少数民族的疾苦,他和家乡的羌、胡、汉人民有深厚的感情。任汉阳郡太守时,正直敢言,实行民族和睦政策,少数民族“怀其恩化,并来降附”,很快就使动乱的地区基本上安定下来。叛军韩遂等率领十万人马来围攻汉阳,傅燮坚贞不屈,临阵战死,谥“壮节侯”。

  灵州傅氏是北地郡一大望族,傅燮的儿子傅干在主簿杨会保护下回到灵州乡里,后来也成为名臣,官位做到扶风郡(今陕西兴平县)太守。他的孙子傅玄是晋初著名的文学家,历任御史中丞、太仆、司隶、校尉、驸马都尉等官职,为官清廉,受到人们的尊敬。傅玄博学能文,曾参加撰写国吏《魏书》,又著《傅子》数十万字,评论诸家学说及历史故事。以后傅氏家族还出来许多名人,傅氏家族的许多名人都被宁夏地方志书收录,傅家的许多故事至今仍在宁夏民间流传。

生平简介

  傅燮,本字幼起,后改字南容。身长八尺,容貌魁梧。年少时入洛阳求学,师从太尉刘宽。举孝廉后,听说举他为孝廉的郡将逝世,于是弃官去服丧。

匡扶汉室

  中平元年(184年),黄巾起义爆发,朝廷征召各地有领兵作战才能的人至雒阳报道,随军出征。傅燮进京,拜护军司马,随左中郎将皇甫嵩出征。在出征之前,傅燮上书给汉灵帝,对黄巾之乱的根源做了论述,并认为皇帝身边宠信的宦官也是祸乱之源,此奏章让中常侍赵忠看到后,非常不满。八月,皇甫嵩率军与黄巾军在兖州东郡仓亭交战,大破黄巾军,斩首七千余级。傅燮所部生擒黄巾军渠帅卜巳、张伯、梁仲宁三人,位居首功。战事结束之后,由于赵忠从中作梗,诬陷傅燮,但是汉灵帝对傅燮印象深刻,不加问罪,任命其为安定都尉。后傅燮因病离职。

  中平二年(185年),傅燮又被征入朝担任议郎。

怒斥崔烈

  由韩遂、边章领导的凉州叛乱军越发壮大,车骑将军皇甫嵩也未能击败叛军,后被免职。司徒崔烈在朝廷会议上提出放弃凉州的建议,汉灵帝刘宏则诏令百官在朝会上讨论。傅燮站出来,厉声说道:“将司徒斩首,天下才会安定!”尚书朗杨赞则出来启奏,弹劾傅燮“在朝廷之上侮辱大臣”。刘宏则问傅燮,傅燮解释说:“当年匈奴单于冒顿忤逆吕太后,上将军樊哙夸口说‘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中’,如此忠君爱国,季布仍然说樊哙可斩。凉州为天下要冲,国家藩卫,高祖(刘邦)与郦商平定陇右地区,世宗汉武帝(刘彻)开拓凉州,设立四郡,当时人都认为这样好比斩断匈奴人的右臂。如今凉州治理混乱,出现叛逆,天下为此骚动,陛下为此寝食难安。崔烈以宰臣地位,不能为国分忧,却要割弃一方万里疆土,我对此感到不解。若让异族得到凉州,则会发动更强大的攻势,这是最大的恶果!如果崔烈不知道这道理,那就是愚昧,如果他明知而为,那么他就是对陛下不忠!”刘宏认同傅燮的见解。从此,朝廷百官都敬重傅燮的敢言,每当公卿职位有空缺时,大家都推举傅燮担任。实际上傅燮是不可能的,因为傅燮与宦官关系不好,或者傅燮为人正直,不会出钱买官的缘故。

严拒赵忠

  中平三年(186年)三月,中常侍赵忠为车骑将军,皇帝刘宏诏令其负责评定讨伐黄巾军的有功之臣。执金吾甄举等人向赵忠说:“傅燮之前随皇甫嵩的出征东郡,有战功却未封侯,让天下人失望,如今将军您亲自评定讨伐黄巾军的功劳,应该赏赐傅燮,顺从众人的期望。”赵忠采纳,于是派弟弟城门校尉赵延去拜访傅燮,以示交好。

  赵延对傅燮说:“只要你以后少管中常侍的事,就算是万户侯也不难封。”傅燮严肃的拒绝:“我未封侯也不过是命运不济罢了,我绝不会私下求官的。”赵延悻悻而归,赵忠闻言,愈加愤恨,但又畏惧其声望而不便加害,则将傅燮外调出京,迁为凉州汉阳郡太守。

  傅燮到任后,善于体恤百姓,叛乱的羌人均被他感动,前来汉阳郡归降,在城外广开屯田,列置四十多个营地。而此时的凉州刺史耿鄙,却信任重用治中从事程球。程球为人奸诈贪婪,当时的士人都厌恶他。

壮烈殉国

  中平四年(187年),凉州刺史耿鄙征调六郡官兵,讨伐盘踞在金城郡的凉州叛军。傅燮知道耿鄙不得人心,出战必败,于是竭力劝阻;耿鄙不听,果然行军到陇西郡狄道县时,军队发生哗变,程球、耿鄙先后被杀,军司马马腾率部投奔凉州叛军。王国率凉州叛军进攻汉阳郡冀县城(郡治),城中兵少粮尽,傅燮仍是坚守不出。

  当时城外有北地郡的匈奴骑兵数千人,都知道傅燮为人正直,且为报恩,一同在城外叩头,请求傅燮出城投降,愿意保证傅燮平安返回家乡北地郡。 傅燮之子傅干,十三岁,也在官舍之中。傅干知道父亲性格刚烈,仰慕古人高风亮节,恐怕不会接纳匈奴人的建议,于是劝说父亲:“皇帝昏庸,宦官当道,父亲都不能被朝廷所容。如今凉州已经被叛军所控制,我们无法抵挡,不如接纳匈奴人的建议,暂时先返乡后,再征募勇士,等有道的人出世,我们再来考虑拯救天下。”话还未说完,傅燮叹气道:“别成(傅干小字),你可知我今天必须死在这里吗?正所谓‘圣达节,次守节’,商纣这样残暴的君王,都有伯夷为他绝食而死,孔子都称赞伯夷是贤人。如今朝廷还没有商纣王那样残暴,我的品德能超过伯夷?乱世不能培养出浩然正气的人,我拿着朝廷的俸禄又怎么不替朝廷分忧?我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一定要死在这里。你有聪明智慧,请努力加油。郡府的主薄杨会,是我的程婴。”说到这里,傅干哽咽不能再说,旁边的人都流泪哭泣。

  王国派前任酒泉太守黄衍进城劝降,傅燮手按住宝剑斥责黄衍:“亏你还曾是朝廷命官,反而为逆贼做说客!” 黄衍退出后,傅燮率仅有的士兵出城迎战,终于战死沙场。

  傅燮的死讯传到雒阳,皇帝刘宏十分哀痛怜惜,下诏追封傅燮谥号为“壮节侯”。

评价

  范晔《后汉书》:“先零扰疆,邓、崔弃凉。诩、燮令图,再全金方。”

  杜牧:“网今开傅燮,书旧识黄香。”

  庾信:傅燮之但悲身世,无处求生。”

后汉书记载

  傅燮字南容,北地灵州人也。本字幼起,慕南容三复白珪,乃易字焉。身长八尺,有威容。少师事太尉刘宽。再举孝廉。闻所举郡将丧,乃弃官行服。后为护军司马,与左中郎将皇甫嵩俱讨贼张角。

  燮素疾中官,既行,因上疏曰:

  臣闻天下之祸,不由于外,皆兴于内。是故虞舜升朝,先除四凶,然后用十六相。明恶人不去,则善人无由进也。今张角起于赵、魏,黄巾乱于六州。此皆衅发萧墙,而祸延四海者也。臣受戎任,奉辞伐罪,始到颍川,战无不克。黄巾虽盛,不足为庙堂忧也。臣之所惧,在于治水不自其源,末流弥增其广耳。陛下仁德宽容,多所不忍,故阉竖弄权,忠臣不进。诚使张角枭夷,黄巾变服,臣之所忧,甫益深耳。何者?夫邪正之人不宜共国,亦犹冰炭不可同器。彼知正人之功显,而危亡之兆见,皆将巧辞饰说,共长虚伪。夫孝子疑于屡至,市虎成于三夫。若不详察真伪,忠臣将复有杜邮之戮矣。陛下宜思虞舜四罪之举,速行谗佞放殛之诛,则善人思进,奸凶自息。臣闻忠臣之事君,犹孝子之事父也。子之事父,焉得不尽其情?使臣身备鈇钺之戮,陛下少用其言,国之福也。

  书奏,宦者赵忠见而忿恶。及破张角,燮功多当封,忠诉谮之,灵帝犹识燮言,得不加罪,竟亦不封,以为安定都尉。以疾免。

  后拜议郎。会西羌反,边章、韩遂作乱陇右,征发天下。役赋无已。司徒崔烈以为宜弃凉州。诏会公卿百官,烈坚执先议。燮厉言曰:“斩司徒,天下乃安。”尚书郎杨赞奏燮廷辱大臣。帝以问燮。燮对曰:

  昔冒顿至逆也,樊哙为上将,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中,愤激思奋,未失人臣之节,顾计当从与不耳,季布犹曰“哙可斩也。”今凉州天下要冲,国家籓卫。高祖初兴,使郦商别定陇右;宗世拓境,列置四郡,议者以为断匈奴右臂。今牧御失和,使一州叛逆,海内为之骚动,陛下卧不安寝。烈为宰相,不念为国思所以弭之之策,乃欲割弃一方万里之土,臣窃惑之。若使左衽之虏得居此地,士劲甲坚,因以为乱,此天下之至虑,社稷之深忧也。若烈不知之,是极蔽也;知而故言,是不忠也。

  帝以燮议。由是朝廷重其方格,每公卿有缺,为众议所归。

  顷之,赵忠为车骑将军,诏忠论讨黄巾之功,执金吾甄举等谓忠曰:“傅南容前在东军,有功不侯,故天下失望。今将军亲当重任,宜进贤理屈,以副众心。”忠纳其言,遣弟城门校尉延致殷勤。延谓燮曰:“南容少答我常侍,万户侯不足得也。”燮正色拒之曰:“遇与不遇,命也;有功不论,时也。傅燮岂求私赏哉!”忠愈怀恨,然惮其名,不敢害。权贵亦多疾之,是以不得留,出为汉阳太守。

  初,郡将范津明知人,举燮孝廉。及津为汉阳,与燮交代,合符而去,乡邦荣之。津字文渊,南阳人。燮善恤人,叛羌怀其恩化,并来降附,乃广开屯田,列置四十余营。

  时,刺史耿鄙委任治中程球,球为通奸利,士人怨之。中平四年,鄙率六郡兵讨金城贼王国、韩遂等。燮知鄙失众,必败,谏曰:

  使君统政日浅,人未知数。孔子曰:“不教人战,是谓弃之。”今率不习之人,越大陇之阻,将十举十危,而贼闻大军将至,必万人一心。边兵多勇,其锋难当,而新合之众,上下未和,万一内变,虽悔无及。不若息军养德,明赏必罚。贼得宽挺,必谓我怯,群恶争势,其离可必。然后率已教之人,讨已离之贼,其功可坐而待也。今不为万全之福,而就必危之祸,窃为使君不取。

  鄙不从。行至狄道,果有反者,先杀程球,次害鄙,贼遂进围汉阳。城中兵少粮尽,燮犹固守。

  时,北地胡骑数千随贼攻郡,皆夙怀燮恩,共于城外叩头,求送燮归乡里。子年十三,从在官舍。知燮性刚,有高义,恐不能屈志以免,进谏曰:“国家昏乱,遂令大人不容于朝。今天下已叛,而兵不足自守,乡里羌胡先被恩德,欲令弃郡而归,愿必许之。徐至乡里,率厉义徒,见有道而辅之,以济天下。”言未终,燮慨然而叹,呼小子曰:“别成,汝知吾必死邪?盖'圣达节,次守节'。且殷纣之暴,伯夷不食周粟而死,仲尼称其贤。今朝廷不甚殷纣,吾德亦岂绝伯夷?世乱不能养浩然之志,食禄又欲避其难乎?吾行何之,必死如此。汝有才智,勉之勉之。主簿杨会,吾之程婴也。”哽咽不能复言,左右皆泣下。王国使故酒泉太守黄衍说燮曰:“成败之事,已可知矣。先起,上有霸王之业,下成伊、吕之勋。天下非复汉有,府君宁有意为吾属师乎?”燮案剑叱衍曰:“若剖符之臣,反为贼说邪!”遂麾左右进兵,临阵战殁。谥曰壮节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