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渝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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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渝文化,是长江上游最富有鲜明个性的民族文化之一。巴渝文化起源于巴文化,是巴族和巴国在历史的发展中所形成的地域性文化。巴渝文化代表:川剧(变脸、喷火、巴剧、渝剧)、袍哥文化码头文化川江号子蜀绣龙门阵重庆方言川菜等。

  巴人一直生活在大山大川之间,大自然的熏陶、险恶的环境,炼就一种顽强、坚韧和驃悍的性格,因此巴人以勇猛、善战而称。巴人的军队参加周武王讨伐商(殷)纣王战争,总是一边唱着进军的歌谣,一边跳着冲锋的舞蹈,勇往直前,古代典籍之“武王伐纣,前歌后舞”。

  古代巴族能歌善舞,其歌舞内容主要是从“战舞”发展演变而成的巴渝舞,后来逐步成为一种专供表演的宫庭舞蹈。巴渝舞是集体舞蹈,它刚劲有力,富有气势,到了汉代,巴渝舞被列为宫廷宴乐,在宫廷庆典时进行演示。以后,巴渝舞不断演变,其分支为僚人的“羽人舞”、江南的“盾牌舞”、土家族的“摆手舞”,以及川东的“踢踏舞”。

  春秋战国时代,巴族的民歌也相当有名,它不但流行于巴境,而且在楚国也脍炙人口。《昭明文选》就有关于巴山调广为民间传唱的记载:“客有歌于郡中者,其下始于下里巴人,国中属而和者数千人。”这时说的郡,指的就是楚国的都城,即现在湖北江陵。巴山调在楚国尚有千人和唱的壮观景象,在巴国本地就更不用说了。作为山歌的巴山调,亦称竹枝词,经民众创作和传唱,文人受其影响而纷纷效仿。唐代诗人刘禹锡就曾仿民歌作《竹枝词》九首,其中,“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还有晴”。自刘禹锡之后,竹枝词开始成为一种富有民歌味的诗体形式,保存在我国历代诗词集中,足见巴山调对中国文学创作的重大影响。

  重庆巫山这段千里川江上,航道弯曲狭窄,明礁暗石林立,急流险滩无数。旧社会江上船只多靠人力推挠或拉纤航行,少则数十人多则上百人的江上集体劳动,只有用号子来统一指挥。因此,在滚滚川江上,产生了许多歌咏船工生活的水上歌谣——川江号子

  重庆的山歌民谣中各种类型的劳动号子丰富多彩,打石头有“石工号子”,抬滑竿的有“报路号子”。自古以来巴渝人民又喜欢“摆龙门阵”(讲故事),民间口头文学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直至今日喜欢“摆龙门阵”依然是重庆民间文学的一大特色。

巴国

  据《辞源》:“巴者,古国名,位于四川省东部一带地方”。川东地区在夏朝(距今4100年~3600年)称“巴方”,在商朝(公元前16世纪初~公元前11世纪中)称为“巴奠(甸)”。巴奠(甸)向商朝年年纳贡,岁岁服役。后来巴人不甘商朝的压迫,于公元前11世纪,参与周武王伐纣,由于巴人英勇善战,迫使纣王军队阵前倒戈,终于打败商纣王,西周建立。西周(公元前11纪中~公元前771年)初期分封了71个诸侯国,巴氏被封为子国,首领为巴子,因而叫巴子国,通常简称巴国。巴国的地域大致在陕南的汉水上游,南及大巴山北缘,东至襄阳,春秋时有所扩展。战国初期迫于楚的势力,巴国举国南迁至长江干流,先后在清江、川峡之间至川东立国。

  春秋时期(公元前770年~公元前476年),巴国竭力扩张其势力范围,东渡汉水,与邓国相争,又同楚国缔结军事联盟,扫荡江汉小国,北进中原。

  春秋末叶至战国晚期,巴国青铜文化发展到高峰。青铜器钟类多,数量大,分布广,制作水平也日臻成熟,地方特征鲜明突出。巴国文字和符号广泛流行,都城已发展成为地域性的经济增长中心和多种产业的生长点,具有组织地区商业贸易的经济功能。

  公元前316年,巴国为秦国所灭,巴王被虏。秦国在江州(巴县西)筑城,设置巴都,把巴地纳入了秦国的郡县体制。巴国形成于公元前11世纪的西周初期,灭亡于公元前316年的战国中期,约有800年历史。

巴人

  巴人,古巴族人的简称,主要分布在今川东、鄂西一带。传说周朝以前居住在今甘肃南部,后迁到武落钟离山(今湖北长阳西北),以廪(音lǐn)君为首领,本有巴、樊、瞫(音shěn)、相、郑五姓。秦灭巴以后,巴人的一支迁至今鄂东,东汉时称江夏蛮,西晋、南北朝时称五水蛮;另一支迁至今湘西,构成武陵蛮的一部分。留在四川境内的,部分叫板楯(音shǔn)蛮,南北朝时因大量迁移,大都先后与汉族同化。賨(音cónɡ)人,板楯蛮的别称,是川东土著民族之一,其中心在今四川渠县一带,系古代巴人的一支。板楯蛮这个名称,来源于賨人善用一种本质楯为武器,賨的名称则由于板楯蛮“岁出賨钱”的缘故。板楯蛮有七姓,以卢(或作罗)、朴(或作胡)、沓(音dá。或作昝)、鄂、度(或作杜)、夕、龚等七个姓氏组成的酋帮,叫賨国。板楯蛮古时居住在嘉陵江和渠江两岸,北及汉中东部,东及长江三峡,遍及整个川东地区,是川东巴国各族中分布最广的民族之一。

  古代巴人不但作战勇猛顽强,以致被称为“神兵”,而且能歌善舞,极其乐观。他们曾在商、周、楚、秦等强大部族的包围中经过不断征战,在荒莽的大巴山、秦岭中,在极为艰难困苦的生活条件下,自强不息,世代繁衍。他们斩蛇蟒、射虎豹、猎牧捕鱼、垦荒种田、兴修水利、发展农业。这对川东地区,特别是大巴山一带(包括宣汉)经济文化的开发和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公元前316年秦灭巴至清朝,川东地区历史上曾有五次移民迁入。由于战争、瘟疫和天灾等原因,川东地区历史上曾出现过饥荒无人、尸横遍野、群虎白日出游、賨人几乎灭绝的惨景。为填补战争死亡、瘟疫死亡、天灾死亡形成的空缺,秦朝、西晋、北宋、元末明初、清朝曾五次移民入川。这五次移民迁入,既促进了川东地区土著居民与汉民族的同化,同时又加快了川东地区的开发步伐。

巴文化

  巴文化是巴国王族和巴地各族所共同创造的全部物质文化、精神文化及其社会结构的总和。

  战国以前的巴文化,包括巴国文化和巴地文化两部分。巴国文化是一种方国文明,巴地文化则是一种地缘文化。

  (1)巴国文化:商代晚期和西周时代,主要以汉水上游为基本地域依托;春秋时代,巴国文化有所扩展,南及大巴山北缘,东至襄阳;战国初,巴国举国南迁至长江干流,先后在清江、川峡之间至川东立国。这几个地方,留下了巴国文化的大量遗迹。

  (2)巴地文化:包括川东、长江三峡和鄂西南的土著新石器文化,考古学上称之为早期巴文化。从新石器时代到春秋末叶,这些文化在当地发展演变,盛衰兴替已达一二千年之久。

  (3)完整意义的巴文化:战国初,巴国溯江进入川东,始将青铜文化与当地的土著新石器文化融合起来,也将巴国文化与巴地文化融合起来。这才形成了完整意义上的巴文化。

  巴文化的主要代表:

  • 巴渝舞 是古代巴渝地区民间武舞。中国古代典籍记载最古老的音乐创作产生于巴地。巴渝舞来源于商末巴师伐纣时的“前歌后舞”。巴渝舞特点:舞风刚烈,音乐铿锵有力,属武舞、战舞类型。“剑弩齐列,戈矛为之始。进退疾鹰鹞,龙战而弱起”,“退若激,进若飞。五声协,八音谐”,由此可见巴渝舞惊心动魄的艺术效果。汉初,巴渝舞被刘邦移入宫中,成为宫廷乐舞,既供宫中观赏,也成为接待各国使节贵宾的乐舞,还成为王朝祭祀乐舞,天子丧礼乐舞。那时巴渝舞几乎成了国家乐舞。三国曹魏时巴渝舞更名为“昭武舞”,西晋时将“昭武舞”易名为“宣武舞”。唐时,巴渝舞仍为宫廷乐舞之一,唐以后,巴渝舞便从宫廷乐舞中消失了。尽管如此,在民间,巴渝舞遗风犹存,川东巴人后裔的踏踢舞、摆手舞、腰鼓舞、盾牌舞,就是古代巴渝舞的流变,现在的薅草锣鼓、花鼓调、花灯调、莲花落、川剧帮腔、川江号子、船工号子、劳动号子、翻山铰子等都和巴渝舞曲密不可分。
  • 巴乡清  古代巴人的酒,以“巴乡清”著称于世。《水经·江水注》记载:“江水又迳鱼腹县(今奉节)之故陵……江之左岸有巴乡村,村人善酿,故俗称‘巴乡清’,郡出名酒。”此酒名贵,饮誉遐迩,以致秦昭王与板楯蛮订立盟约时,以此为质。清酒酿造时间长,冬酿夏熟,色清味重,为酒中上品。巴人善酿清酒,表明其酿酒技术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
  • 巴人风情 巴人有古朴凝重的民风,历来崇尚勇武。他们住干栏式房屋,楼上居人,楼下养畜,傍水而居;死后大多采取船棺葬、悬棺葬、幽岩葬、岩穴葬、土坑葬。賨人善织,家家户户能自己织布,衣物等所需布匹均能自给自足,“賨布”就是賨人织的麻布,秦灭巴后,令板楯蛮以交纳賨布代替户赋,由此賨布名传海内。
  • 巴人神话  巴人自然神话有:“比翼齐飞”、“巴蛇吞象”、“白虎神话”。巴人英雄神话有:“廪君传奇”。巴人神女传奇有:“巫山神女”、“盐水神女”。根据考古发掘,巴文化代表还包含巴人诗作、巴国符号文字和青铜文化等内容。由于秦朝大规模的“焚书坑儒”,加之战乱、灾荒和历史年代久远等,其史料逐渐绝迹,巴文化已埋藏在滚滚的历史长河中,融化在大巴山人民的民俗文化里。对巴文化的更深层次研究,有待依赖考古新发现。

  长江像一条碧绿的飘带,弯弯曲曲穿行在巴山丛中。自古至今的重庆人,在歌吟爱情生活时,往往离不开对水的咏叹。比如,江边的渔夫追情妹,就借水起兴来传情:“小河涨水大河清,打渔船儿向上拼;打不到鱼儿不收网,缠不上妹儿不收心。”山里小伙想试探情妹对自己是否忠诚,也不忘随时向江水发出深情的叩问:“隔山喊妹山在应,隔河喊妹水应声。为啥山应你不应,流水有声你无声?”这些民谣都真实而深刻地讴歌了长江两岸民众纯朴清新的劳动和爱情生活。

  重庆至巫山这段千里川江上,航道弯曲狭窄,明礁暗石林立,急流险滩无数。旧社会江上船只多靠人力推挠或拉纤航行,少则数十人多则上百人的江上集体劳动,只有用号子来统一指挥。因此,在滚滚川江上,产生了许多歌咏船工生活的水上歌谣——川江号子。

  旧社会船工们的生活是极其艰辛的,他们就用悲愤而苍凉的声声号子来倾诉自己的不幸:

脚蹬石头手爬沙, 八根纤绳肩上拉。 打霜落雪天下雨, 一年四季滩头爬。 周身骨头拉散架, 爬岩翻坡眼睛花。 拉船的人如牛马, 不够吃来难养家。 凶滩恶水船打烂, 船工淹死喂鱼虾。 丢下父母妻儿女, 受饥挨饿泪如麻……

  除了倾诉自己的苦难,旧时代那些天性乐观豪爽的船工们,也用号子来歌吟长江两岸的社会风貌和自然山水,随着江船的移动,船工们看见什么,使即兴抒发。有首流传十分广泛的船工号子,对依山傍水而建的重庆城门加以歌吟:

长江上水码头要数重庆, 开九门闭八门十七道门。 朝天门大码头迎客接圣, 千厮门花包子雪白如银, 临江门卖木材树料齐整, 通远门锣鼓响抬埋死人, 南纪门菜蓝子涌出涌进, 金紫门对着那府台衙门, 储奇门卖药材供人医病, 太平门卖的是海味山珍, 东水门有一口四方古井, 对着那真武山鱼跳龙门。

  号子话语不多,却把古重庆的城门建筑及风土人情活脱脱地描述出来。

  历史终于启开了新的一页,新社会的江上船只大多实现了机械化和半电气化的操作。即使这样,在特殊情况下,某些工种仍离不开人们的艰苦劳作,那悠远喷亮的江上号子,仍时时荡漾在重庆以下的千里江面上。老船工蔡德元就曾唱过这样一首歌颂新生活的号子:

嘿呀,嘿呀,嘿嘿! 说长江(哟)道长江(哟), 长江两岸(哪)好风光。 烟囱林立马达响(哟), 瓜果如蜜稻麦香, 江船只只穿梭样(哟), 多装快跑日夜忙(哟)……

  这位船工的江上号子把新时代船工的弄潮风采传神地表达了出来,1987年7月,法国阿维尼翁艺术节组织“世界大河相会在塞罗纳河”的民间艺术交流活动,会议主办者通过我国文化部特邀蔡德元等人去会上演唱。当他们将万千长江船工用血和汗凝成的呼亮歌声洒向舞台时,来自世界各地的观念和民歌手都惊呆了。他们个个都凝神屏息地用眼睛,用耳朵,用心灵去阅读一个古老而年轻民族的历史,阅读长江曾经发生过的种种悲欢离合。国际友人用“江河音乐”的称谓来赞美蔡德元等人演出的船工号子,说它完完全全“体现了中国对传统民间艺术的重视”。

  重庆的山歌民谣中各种类型的劳动号子丰富多彩,打石头有“石工号子”,抬滑竿的有“报路号子”。自古以来巴渝人民又喜欢“摆龙门阵”(讲故事),民间口头文学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直至今日喜欢“摆龙门阵”依然是重庆民间文学的一大特色。

  独特的巴渝文化,铸就了重庆这块土地上深厚的文化底蕴,文化英才不断涌现,文化佳作业绩辉煌,文化艺术空前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