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代文学理论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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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代文学理论批评金代的文学批评,主要针对当时颇为活跃的形式主义文风。在金代文坛上,由于卢仝李贺和江西诗派作品的某些消极方面对一些作家的不良影响,刻意追求尖新险怪的倾向比较突出,周昂赵秉文元好问王若虚等人,对这种倾向进行了有力的批评,推动了金代文学的健康发展。

周昂没有留下专门的文学批评著述,其文学观点主要反映在王若虚的《滹南遗老集》、刘祁的《归潜志》以及《金史》等书中。周昂一生不喜“雄豪奇险,善为新样”的北宋诗人黄庭坚,认为前人关于黄庭坚得法于杜甫的议论是浮浅的看法(《滹南遗老集》卷三十八),并且对于以他为首的江西派的作品进行了大胆的抨击,指出“宋之文章至鲁直,已是偏仄处;陈后山而后,不胜其弊矣”(同前,卷三十九)。他强调“文章以意为主,以言语为役”(《金史》卷一百二十六),把思想内容放在第一位。在传授其甥王若虚文法时曾经说过:“凡文章巧于外而拙于内者,可以惊四筵而不可适独坐,可以取口称而不可得首肯。”(《滹南遗老集》,卷三十七)除了理论上的主张而外,他的创作实践也能体现自己的观点,其作品以杜甫、韩愈为法,内容翔实,文笔高雅,在当时颇有影响,“诸儒皆师尊之”(《中州集》卷四)。元好问在《中州集》中选存其诗达100首之多,是该书收入作品最多的一人。

周昂之外,元好问在文学批评方面也颇有建树。其所作《论诗绝句三十首》、《自题中州集后》、《论诗三首》、《杜诗学引》、《杨叔能小亨集引》、《陶然集诗序》、《东坡诗雅引》、《新轩乐府引》以及《中州集》中的某些作家小传等,比较集中地反映了他的理论观点。在对待文化遗产的态度上,他主张广泛吸取前人的经验,加以熔铸变化,从而达到“学至于无学”的境界。他指出杜甫所以能够卓然自成大家,是“九经百氏古人之精华”“膏润其笔端”的结果(《杜诗学引》)。他提倡学习前人,是为了自成一格的创造,而不是亦步亦趋,生硬模仿。相反,他对“窘步相仍”、“俯仰随人”的作品不屑一顾。他提倡豪迈慷慨和自然天成的诗风,反对柔靡纤弱的倾向和“切响浮声”的习气。鉴于某些宋诗只注意在文字上花样翻新,斗靡夸多,忽视饱含着真实性情的鲜明形象,他在推崇北宋代表性诗人苏轼的同时,对苏轼、特别是黄庭坚也有所不满,提出了“沧海横流却是谁”的批评,表达了“北人不拾江西唾”的郑重态度。并且认为“诗家圣处,不离文字,不在文字,唐贤所为,情性之外不知有文字云耳”(《陶然集诗序》),指出苏轼在艺术上所以能够取得较高成就,在于有真性情,“非有意于文字之为工,不得不然之为工也”(《新轩乐府引》)。在艺术和现实生活关系的看法上,元好问强调客观实际所激发的真情实感,斥责为文造情的虚假伪饰风气。

与元好问同时的王若虚,是金代的重要学者。王若虚直接继承和发扬了他舅父周昂的文学观点,其《滹南遗老集》中的《文辨》、《诗话》和两组《论诗诗》,集中反映了他的文学主张。他从“文章以意为主,以言语为役”的观点出发,反对“不求是而求奇”(《诗话》中)、“不求当而求新”(《诗话》下)的形式主义倾向。对于“穿凿太好异”(刘祁《归潜志》卷九引语)的黄庭坚、“东涂西抹斗新妍”(《论诗诗》语)的王庭筠、“好作险句怪语”(刘祁《归潜志》卷八引语)的李纯甫、“好用恶硬字”(同前)的雷渊,他都作了尖锐的批评。甚至斥“江西诸子之诗”为“斯文之蠹”(《文辨》四)。而对于白居易,则加以充分肯定,批驳了宋、金一些文人对他肆意轻视和贬抑的言论。

除上述三人以外,活动时期早于元好问、王若虚的赵秉文,也有一些值得注意的文学主张,对于提倡平易畅达、朴实自然的文风,纠正夸多斗靡,艰险奇涩的倾向,起了积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