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北榭碑”的版本间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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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北榭碑》是[[唐代诗人]][[李白]]所作的一首[[七言绝句]]。诗题一作《与史郎中钦听黄鹤楼上吹笛》。《[[千家诗]]》收录此诗时,题作《题北榭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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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北榭碑》是[[唐代诗人]][[李白]]所作的一首[[七言绝句]]。诗题一作《与史郎中钦听黄鹤楼上吹笛》。《[[千家诗]]》收录此诗时,题作《题北榭碑》。郎中,官名,为朝廷各部所属的高级部员。钦,当是史郎中名,一作“饮”。王琦《李太白全集》注本谓史钦,其生平不详。[[黄鹤楼]],旧址在湖北武汉蛇山的黄鹄矶头。相传始建于三国吴黄武二年(223年),历代屡毁屡建,1957年建武汉长江大桥武昌引桥时,占用了黄鹤楼旧址,1981年重建黄鹤楼时,选址在距旧址约1000米的蛇山峰岭上。
  
郎中:官名,为朝廷各部所属的高级部员。钦:当是史郎中名。一作“饮”。王琦《李太白全集》注本谓史钦,其生平不详。黄鹤楼:古迹在今湖北武汉,今已在其址重建。
 
  
这首诗是唐代大诗人李白晚年的作品。此诗写作者游黄鹤楼时听笛的经历,抒发了诗人满腔的迁谪之感和去国之情。全诗四句,前两句写作者的生活遭遇和心绪,捕捉了“西望”的典型动作加以描写,传神地表达了怀念帝都之情和“望”而“不见”的愁苦;后两句点题,写在黄鹤楼上听吹笛,从笛声化出“江城五月落梅花”的苍凉景象,借景抒情,使前后情景相生,妙合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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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诗的创作时间有两种说法,一说此诗是唐肃宗乾元元年(758年)李白因永王李璘事件受到牵连,被加之以“附逆”的罪名被长流夜郎,路经江夏(今武汉武昌区)时游黄鹤楼所作。一说此诗是乾元二年(759年)李白流放夜郎遇赦东归,途径江夏时所作。当时老朋友史郎中在江夏特意陪他游览了当地名胜黄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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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史郎中钦听黄鹤楼上吹笛》是唐代大诗人李白晚年的作品。此诗写作者游黄鹤楼时听笛的经历,抒发了诗人满腔的迁谪之感和去国之情。全诗四句,前两句写作者的生活遭遇和心绪,捕捉了“西望”的典型动作加以描写,传神地表达了怀念帝都之情和“望”而“不见”的愁苦;后两句点题,写在黄鹤楼上听吹笛,从笛声化出“江城五月落梅花”的苍凉景象,借景抒情,使前后情景相生,妙合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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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福瑞、刘崇德、葛景春等认为,此诗是唐肃宗乾元元年(758年)李白因永王李璘事件受到牵连,被加之以“附逆”的罪名被长流夜郎,路经江夏(今武汉武昌)时游黄鹤楼所作。而郁贤皓、王运熙、华桂金等则认为此诗是乾元二年(759年)李白流放夜郎遇赦东归,途经江夏时所作。当时老朋友史郎中在江夏特意陪他游览了当地名胜黄鹤楼。黄鹤楼头,那悠悠笛声给凭栏远眺的诗人李白平添了无限思绪,兴会之余,他写下了这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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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诗的创作时间有两种说法,一说此诗是公元758年(唐肃宗乾元元年)李白因永王李璘事件受到牵连,被加之以“附逆”的罪名被长流夜郎,路经江夏(今武汉武昌)时游黄鹤楼所作。一说此诗是公元759年(乾元二年)李白流放夜郎遇赦东归,途径江夏时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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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李白乾元元年(758)流放夜郎经过武昌时游黄鹤楼所作。本诗写游黄鹤楼听笛,抒发了诗人的迁谪之感和去国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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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作于乾元二年(公元759)夏,诗人已年近六十,刚从流放途中遇赦返回武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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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肃宗乾元元年 (758) ,迎着习习的江风,大诗人李白流放夜郎途中到了武昌。老朋友史郎中在这里特意陪他游览了当地名胜黄鹤楼。黄鹤楼头,那悠悠笛声给凭栏远眺的诗人平添了无限思绪,兴会之余,诗人写下了这首诗,抒发了满腔的迁谪之怨和去国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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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16日 (三) 01:32的版本

学生古诗词经典读本: (1-3年级) (4-6年级) (7-12年级) 经典名句 唐诗三百首 千家诗


题北榭碑

唐·李白

一为迁客去长沙,西望长安不见家。
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诗题与背景:

  《题北榭碑》是唐代诗人李白所作的一首七言绝句。诗题一作《与史郎中钦听黄鹤楼上吹笛》。《千家诗》收录此诗时,题作《题北榭碑》。郎中,官名,为朝廷各部所属的高级部员。钦,当是史郎中名,一作“饮”。王琦《李太白全集》注本谓史钦,其生平不详。黄鹤楼,旧址在湖北武汉蛇山的黄鹄矶头。相传始建于三国吴黄武二年(223年),历代屡毁屡建,1957年建武汉长江大桥武昌引桥时,占用了黄鹤楼旧址,1981年重建黄鹤楼时,选址在距旧址约1000米的蛇山峰岭上。


本诗的创作时间有两种说法,一说此诗是唐肃宗乾元元年(758年)李白因永王李璘事件受到牵连,被加之以“附逆”的罪名被长流夜郎,路经江夏(今武汉武昌区)时游黄鹤楼所作。一说此诗是乾元二年(759年)李白流放夜郎遇赦东归,途径江夏时所作。当时老朋友史郎中在江夏特意陪他游览了当地名胜黄鹤楼。


逐句释义:

  一为迁客去长沙,西望长安不见家: (我)竟一下就成为贬官,远谪长沙;西望长安,那里在也没有家了。
  迁客:被贬谪之人。作者自比,一说指史郎中。
  去长沙:用汉代贾谊事。《史记·屈原贾生列传》载:贾谊因受权臣谗毁,被贬为长沙王太傅,曾写《吊屈原赋》以自伤。


  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黄鹤楼中传来阵阵《梅花落》笛声,仿佛五月江城像梅花飘落的冬季一般。
  江城:指江夏(今湖北武汉武昌区),因在长江、汉水滨,故称江城。
  落梅花:即古代笛曲名《梅花落》,此因押韵倒置,亦含有笛声因风散落之意。


作品赏析:

这是一首抒情诗。表达了作者被放后的愤懑痛苦,对家人的思念、对国事的关切、对往事的回忆、对朝廷的眷恋。


《与史郎中钦听黄鹤楼上吹笛》是唐代大诗人李白晚年的作品。此诗写作者游黄鹤楼时听笛的经历,抒发了诗人满腔的迁谪之感和去国之情。全诗四句,

前两句写作者的遭遇和心绪,捕捉了“西望”的典型动作加以描写,传神地表达了怀念帝都之情和“望”而“不见”的愁苦;后两句点题,写在黄鹤楼上听吹笛,从笛声化出“江城五月落梅花”的苍凉景象。


全诗充满一种悲凉的气氛,色调也一变暖热而为寒冷。首联不写笛声,而借西汉贾谊被远贬长沙的遭遇自比,表露了诗人在流放途中“西望长安”、欲归不能的痛苦情感。当他听到黄鹤楼中吹奏《梅花落》的笛声时,竟将“江城五月”误为寒冬腊月,仿佛看到了雪片似的梅花满天飘落的景象。诗以想象之词作结,令人凛然而生凄寒之感,从中不难体味出作者那沉重的身世感慨。


西汉的贾谊因指责时政受到权臣的谗毁,贬官长沙。而李白也因永王李璘事件受到牵连,流放夜郎。所以诗人引贾谊为同调。“一为迁客去长沙”,就是用贾谊的不幸来比喻自身的遭遇,流露了无辜受害的愤懑,也含有他的自我辩白之意。但政治上的打击,并没有使诗人忘怀国事。在流放途中,他不禁“西望长安”,这里有对往事的回忆,有对国运的关切和对朝廷的眷恋。然而,长安万里迢迢,对迁谪之人来说十分遥远,充满了隔膜。望而不见,诗人不免感到惆怅。听到黄鹤楼上吹奏《梅花落》的笛声,他感到格外凄凉,仿佛五月的江城落满了梅花。


诗人巧借笛声来渲染愁情。王琦注引郭茂倩《乐府诗集》对此调的题解说:“《梅花落》本笛中曲也。”江城五月,正当初夏,当然是没有梅花的,但由于《梅花落》笛曲吹得非常动听,使诗人仿佛看到了梅花满天飘落的景象。梅花是寒冬开放的,景象虽美,却不免给人以凛然生寒的感觉,这正是诗人冷落心情的写照。同时使诗人联想到邹衍下狱、六月飞霜的历史传说。由乐声联想到音乐形象的表现手法,就是诗论家所说的“通感”。诗人由笛声想到梅花,由听觉诉诸视觉,通感交织,描绘出与冷落的心境相吻合的苍凉景色,从而有力地烘托了去国怀乡的悲愁情绪。清代沈德潜说:“七言绝句以语近情遥、含吐不露为贵,只眼前景,口头语,而有弦外音,使人神远,太白有焉。”(《唐诗别裁》卷二十)这首七言绝句,正是以“语近情遥、含吐不露”见长,使读者从“吹玉笛”、“落梅花”这些眼前景、口头语,听到了诗人的弦外之音。


此外,这首诗还好在其独特的艺术结构。诗写听笛之感,却并没按闻笛生情的顺序去写,而是先有情而后闻笛。前半捕捉了“西望”的典型动作加以描写,传神地表达了怀念帝都之情和“望”而“不见”的愁苦;后半部分才点出闻笛,从笛声化出“江城五月落梅花”的苍凉景象,借景抒情,使前后情景相生,妙合无垠。


在诗中,诗人是以西汉贾谊自比的。贾谊是汉文帝时的一位颇具才华而却得不到发挥的著名青年政治家,曾任太中大夫,因忧虑汉室安危,上疏陈述己见。言辞激切受到朝中权臣的谗毁,被贬为长沙王太傅。李白的才能、抱负,与贾谊颇为相似,他在安史之乱中,为了报国杀敌,参加了永王李璘的幕府,结果因此获罪,被流放夜郎,其遭遇,比贾谊还要惨。此时,诗人登上黄鹤楼,想到当年贾谊被贬长沙不是也经过此地吗?莫说古来精英都难逃被淘汰的噩运?感慨不禁油然而生。“一为迁客去长沙”,“迁客”即贬谪到外地的官员。这时期,李白常以贾谊自况:“独弃长沙国,三年未许回。”(《放后遇恩不沾》) “君登凤池去,勿弃贾生材。”(《赠江夏韦太守良宰》) “圣朝恩贾谊,应降紫泥书。”(《送别》)诗人引贾谊为同调,流露出了怀才不遇、无辜受害的愤懑之情,也含有自我辨白之意。

政治上的严重打击,并未冷却诗人那颗热切的忧国忧民之心。他仍然关心着国事,在坎坷不平的贬谪路上,依然频频回首,望着渐去渐远的长安方向。此时,黄鹤楼虽高,长安仍是遥遥而不可见,尤其是对于迁谪之人,更是重重阻隔,分外遥远。望而不见,该是多么的怅惘!怀有神圣的社会使命感,这是几千年来中国知识分子的一贯传统。与西方社会权力多元整合的格局不同,中国社会的封建一统制,使知识分子将“弘道”的希望紧紧维系在君主身上。因此,他们常常希望在朝廷做官,以便于发挥经纶之才。李白也是这样,早在天宝初年,他曾一度被召入长安,供奉翰林,不久即被谗离去。此后一段时间,他仍是恋恋不忘长安:“遥望长安日,不见长安人。长安宫阙九天上,此地曾经为近臣。一朝复一朝,发白心不改。”(《单父东楼秋夜送族弟沈之秦》)于此可看出李白 “西望长安不见家”的深层意。他西望长安并不是思念妻儿老小,而是眷恋朝廷,关心国运。

长安不见,正使人无限忧愁之时,忽然听到了黄鹤楼上吹奏《落梅花》的笛声。这充满凄凉离情的笛声,更增添了诗人的满腔愁绪,仿佛感到五月的江城凛然生寒,漫天梅花飘然而来。《落梅花》 即汉横吹曲 《梅花落》 的别名,此曲又称《落梅》、《大梅花》、《小梅花》,初唐时卢照邻、沈佺期等开始以此题咏梅花。江城五月,当然是没有梅花的,但是由于 《梅花落》笛曲吹奏得非常动听,使人闻曲而生情,由情而及景,仿佛看到了梅花漫天飞舞的景象。又因《梅花落》 曲名多在笛中,诗人们便想象其声可以感物,遂认为笛怨惊梅,而使之落。宋人曾为之考辩,认为不是这么回事,吴曾 《能改斋漫录》卷三“落梅花折杨柳”条云:

乐府杂录载:“笛者,羌乐也。古曲有落梅花,折杨柳,非谓吹之则梅落耳。故陈贺彻长笛云:“柳折城边树,梅舒岭外林。”张正见柳诗亦云:“不分梅花落,还同横笛吹。”李峤笛诗:“逐吹梅花落,含春柳色惊。”意谓笛有梅、柳二曲也。然后世皆以吹笛则梅花落。如戎昱闻笛诗云:“平明独惆怅,飞尽一庭梅。”崔橹梅诗:“初开已入雕梁画,未落先愁玉笛吹。”青琐集诗:“凭杖高楼莫吹笛,大家留取倚栏看。”皆不悟其失耳。


这首诗描写听笛之感受,但在结构上却并未按闻笛生情的顺序去写,而是先写自身的愤懑之情,后写闻笛的所感之景。而“江城五月落梅花”的苍凉之景又恰到好处地衬托了“西望”之情,前后两载,情景相生。诗中最后一句的“落梅花”三字既是写大自然中梅花飘落的生态之景,又是乐府横吹曲 《梅花落》 的别名,亦彼亦此,意趣横生。

李白的一曲《黄鹤楼上吹笛》,从此开了黄鹤楼头吹笛咏梅之先河。后世诗人墨客在数不尽的咏黄鹤楼诗中,便争说起“玉笛”、“梅花”来。请看:中唐武元衡:“江上梅花无数落,送君南浦不胜情!”(《鄂渚送友》)南宋周弼:“一声玉笛起何处?燕扑阑干花影长。”(《黄鹤楼歌》)明代管讷:“舟系城边官柳发,笛吹江上野梅开。”(《黄鹤楼》)张居正:“九天槎影横清汉,一笛梅花落远天。”(《舟泊汉江望黄鹤楼》)吴国伦:“当时玉笛今寥落,独有梅花照客杯。”(《登黄鹤楼》)清代彭崧毓:“捉月何曾江上见!落梅争忍笛中听。”(《和干臣军门辩搁笔字》)鲁杰:“玉笛仙吹黄鹤楼,梅花落也否?”(《同治己巳新成黄鹤楼歌》)等等。于此可看出李白这首诗对后代诗人的影响。


名家点评:

  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复斋漫录》“古曲有《落梅花》,非谓吹笛则梅落。诗人用事,不悟其失。”余意不然之。盖诗人因笛中有《落梅花》曲,故言吹笛则梅落,其理甚通,用事殊末为失。

  谢榛《四溟诗话》:作诗有三等语,堂上语、堂下语、阶下语,知此三者可以言诗矣。凡上官临下官,动有昂然气象,开口自别。若李太白“黄鹤楼上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此堂上语也。

  凌宏宪《唐诗广选》:蒋仲舒曰:无限羁情,笛里吹来,诗中写出。

  黄生《唐诗摘钞》:前思家,后闻笛,前后两截,不相照顾,而因闻笛益动乡思,意自联络于言外。意与《洛城下》同,此首点题在后,法较老。

  清高宗敕编《唐宋诗醇》:凄切之情,见于言外,有含蓄不尽之致。至于《落梅》笛曲,点用入化,论者乃纷纷争梅之落与不落,岂非痴人前不得说梦耶?

  高步瀛《唐宋诗举要》:因笛中《落梅花》曲而联想及真梅之落,本无不可。然意谓吹笛则梅落,亦傅会也。复斋说虽稍泥,然考核物理自应有此,不当竟斥为妄。

  朱宝莹《诗式》:首句直叙;二句转,旅思凄然,于此可见。三句入吹笛;四句说落梅,以承三句。若非三句将“吹节笛”三字先见,则四句“落梅花”三字无根矣。且“江城落梅花”,足见笛声从楼上传出,“听”字之神,现于纸上。(品)悲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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