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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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奭汉语拼音:Sun Shi,962-1033) 北宋前期著名经学家和教育家。字宗右,博平人,后迁居须城(今东平)。太宗时“九经”及第。历任莒县主簿、大理平事,国子监直讲。太宗到国子监命孙奭讲书,赐五品服。真宗时,升任太常礼院,国子监司农寺。后又升工部郎中、龙图阁侍制。

  孙奭为人正直,不阿谀奉承,取悦于人。大中祥符初,有人称:在左丞天门得天书。真宗想亲自去迎天书,问宰相王旦,王旦说:“天贶符命,实盛德之应。”问孙奭,孙奭说:“臣愚所闻天何言哉,岂有书也!”帝不听,迎天书,布告天下。这年,天书又降泰山,真宗要亲受符命,去泰山封禅。左谏议大夫参加政事王钦若、枢密直学士丁谓,右谏议大夫龙图阁直学士杜镐等人左右符合。

  四年,真宗轻信人言,发起“祀汾阴”活动。这时天大旱,京师附近郡县粮食昂贵,孙奭上书进谏,指出:现在国家土木工程累年不息,水旱灾害使民日不聊生。皇帝不顾社稷安危,劳民伤财,执意要远离京师,祭礼汾阴,只不过是效汉武帝、唐明皇巡幸名地,刻石颂功,扬名后世,图个虚名而已。真宗不听,孙奭以父亲年老为由请求归田,以示抗争。真宗不准,使知密州,两年后,任左谏大夫。

  天禧中,朱能献乾佑天书,孙奭不顾个人安危,再次上书进谏:朱能是一个奸险小人,陛下竟崇信他的话,“屈至尊以迎拜”,上至朝廷,下至百姓,无不为此而痛心疾首。汉代有个文成将军,他先将书让牛吞进腹中。然后就说牛腹中有奇书,杀牛果然有书,大家信以为真,独天子不信,他认出书是文成将军的手迹。于是杀文成将军,以正流言。今朱能的所作所为和文成将军一模一样。后来,真宗让吏部尚书敏中向大臣征求对时政的看法,奭以纳谏、恕直、轻徭、薄敛四事上疏。帝多采纳。施行之。

  仁宗即位,召为翰林侍读学士。每讲到历史上乱政亡国之君臣时,孙奭都反复讽喻规劝。仁宗有时心不在书上,孙奭就停止讲读,恭敬地等候着,皇帝回过神儿来就表示歉意。孙奭书《无逸图》献给皇帝,皇帝放在讲读阁,牢记臣的规劝。仁宗朝,先后任兵部侍郎、龙图阁学士、工部尚书、礼部尚书等职,最后,以太子太傅致仕。

  孙奭对儒家经典很有研究。依据五经,著施政书籍五十卷。还撰写了《崇祀录》、《乐记图》、《五经节解》、《五服制度》等书。曾奉旨与刑昺、杜镐校定《诸经正义》、《庄子》、《尔雅》释文;考证《尚书》、《论语》、《孝经》、《尔雅》谬误。孙奭一生著作很多,为儒林所敬慕。

评价

  孙奭积极参与经书整理、礼仪变更、茶法改革。他两次出守兖州,办州学,修水利,为兖州经济文化的发展作了一定的贡献。

  孙奭并不完全否定传统儒学中的章句训诂之学,但怀疑某些经典的真实性,把以孔子孟子为首的儒家学说作为自己经学的衣钵,推研经学的经义,从而阐扬儒家学说中的治国之道、经世之术,为经学最终完成从训诂之学到义理之学的转变,发挥了一定的作用。

  孙奭治经不但重视经学大义从而推明治国之道,而且反对谶纬迷信。“澶渊之盟”后,宋真宗为了寻求心理平衡,东封泰山,西祀汾阴,亲祠太清宫,一国君臣如痴如狂。孙奭作为一个经学家,没有随波逐流,上书反对东封泰山,西祀汾阴,其言切直,多有冒犯,实属难能可贵,表现了孙奭政治上的高瞻远瞩、卓尔不群。孙奭认为民者神之主,因此作为国家的统治者,应当先成民修德,以保证国家的长治久安。

  大中祥符年间,孙奭奉诏校订《孟子》,并为之正义——《孟子疏》,对于儒家古典文献的整理和流传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朱熹却指其为伪书,其实,朱熹斥《孟子疏》为伪书并没有根据。

《宋史》记载

  孙奭,字宗古,博州博平人。幼与诸生师里中王彻,彻死,有从奭问经者,奭为解析微指,人人惊服,于是门人数百皆从奭。后徙居须城。

  《九经》及第,为莒县主簿,上书愿试讲说,迁大理评事,为国子监直讲。太宗幸国子监,召奭讲《书》,至“事不师古,以克永世,匪说攸闻”,帝曰:“此至言也。商宗乃得贤相如此耶!”因咨嗟久之。赐五品服。真宗以为诸王府侍读。会诏百官转对,奭上十事。判太常礼院、国子监、司农寺,累迁工部郎中,擢龙图阁待制。

  奭以经术进,守道自处,即有所言,未尝阿附取悦。大中祥符初,得天书于左承天门,帝将奉迎,召宰相对崇政殿西庑。王旦等曰:“天贶符命,实盛德之应。”皆再拜称万岁。又召问奭,奭对曰:“臣愚,所闻‘天何言哉’,岂有书也?”帝既奉迎天书,大赦改元,布告其事于天下,筑玉清昭应宫。是岁,天书复降泰山,帝以亲受符命,遂议封禅,作礼乐。王钦若、陈尧叟、丁谓、杜镐、陈彭年皆以经义左右附和,由是天下争言符瑞矣。

  四年,又将祀汾阴,是时大旱,京师近郡谷踊贵,奭上疏谏曰:“先王卜征,五年岁习其祥,祥习则行,不习则增修德而改卜。陛下始毕东封,更议西幸,殆非先王卜征五年慎重之意,其不可一也。夫汾阴后土,事不经见。昔汉武帝将封禅,故先封中岳,祠汾阴,始巡幸郡县,遂有事于泰山。今陛下既已登封,复欲幸汾阴,其不可二也。古者圜丘方泽,所以郊祀天地,今南北郊是也。汉初承秦,唯立五畤以祀天,而后土无祀,故武帝立祠于汾阴。自元、成以来,从公卿之议,遂徙汾阴后土于北郊,后之王者多不祀汾阴。今陛下已建北郊,乃舍之而远祀汾阴,其不可三也。西汉都雍,去汾阴至近。今陛下经重关,越险阻,轻弃京师根本,而慕西汉之虚名,其不可四也。河东,唐王业之所起也。唐又都雍,故明皇间幸河东,因祠后土。圣朝之兴,事与唐异,而陛下无故欲祀汾阴,其不可五也。昔者周宣王遇灾而惧,故诗人美其中兴,以为贤主。比年以来,水旱相继,陛下宜侧身修德,以答天谴,岂宜下徇奸回,远劳民庶,盘游不已,忘社稷之大计?其不可六也。夫雷以二月启蛰,八月收声,育养万物,失时则为异。今震雷在冬,为异尤甚。此天意丁宁以戒陛下,而反未悟,殆失天意,其不可七也。夫民,神之主也,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今国家土木之功累年未息,水旱几沴,饥馑居多,乃欲劳民事神,神其享之乎?此其不可八也。陛下必欲为此者,不过效汉武帝、唐明皇,巡幸所至,刻石颂功,以崇虚名,夸示后世尔。陛下天资圣明,当慕二帝、三王,何为下袭汉、唐之虚名,其不可九也。唐明皇以嬖宠奸邪,内外交害,身播国屯,兵交关下,亡乱之迹如此,由狃于承平,肆行非义,稔致祸败。今议者引开元故事以为盛烈,乃欲倡导陛下而为之,臣切为陛下不取,此其不可十也。臣言不逮意,陛下以臣言为可取,愿少赐清问,以毕臣说。”

  帝遣内侍皇甫继明就问,又上疏曰:

  陛下将幸汾阴,而京师民心弗宁,江、淮之众困于调发,理须镇安而矜存之。且土木之功未息,而夺攘之盗公行,外国治兵,不远边境,使者虽至,宁可保其心乎?昔陈胜起于徭戍,黄巢出于凶饥,隋炀帝勤远略而唐高祖兴于晋阳,晋少主惑小人而耶律德光长驱中国。陛下俯从奸佞,远弃京师,涉仍岁荐饥之墟,修违经久废之祠,不念民疲,不恤边患。安知今日戍卒无陈胜,饥民无黄巢,英雄将无窥伺于肘腋,外敌将无观衅于边陲乎?

  先帝尝议封禅,寅畏天种,寻诏停寝。今奸臣乃赞陛下力行东封,以为继成先志。先帝尝欲北平幽朔,西取继迁,大勋未集,用付陛下,则群臣未尝献一谋、画一策,以佐陛下继先帝之志者,反务卑辞重币,求和于契丹,蹙国縻爵,姑息于继迁,曾不思主辱臣死为可戒,诬下罔上为可羞。撰造祥瑞,假托鬼神,才毕东封,便议西幸,轻劳车驾,虐害饥民,冀其无事往还,便谓成大勋绩。是陛下以祖宗艰难之业,为奸邪侥幸之资,臣所以长叹而痛哭也。夫天地神祇,聪明正直,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未闻专事笾豆簠簋,可邀福祥。《春秋传》曰:“国之将兴,听于民;将亡,听于神。”愚臣非敢妄议,惟陛下终赐裁择。

  后天下数有灾变,又言:“古者五载巡守,有国之事尔,非必有紫气黄云,然后登封,嘉禾异草,然后省方也。今野雕山鹿,郡国交奏,秋旱冬雷,群臣率贺,退而腹非窃笑者比比皆是。孰谓上天为可罔,下民为可愚,后世为可欺乎?人情如此,所损不细,惟陛下深鉴其妄。”

  六年,又上疏曰:“陛下封泰山,祀汾阴,躬谒陵寝,今又将祠于太清宫,外议籍籍,以谓陛下事事慕效唐明皇,岂以明皇为令德之主耶?甚不然也。明皇祸曹之迹有足为深戒者,非独臣能知之,近臣不言者,此怀奸以事陛下也。明皇之无道,亦无敢言者,及奔至马嵬,军士已诛杨国忠,请矫诏之罪,乃始谕以识理不明,寄任失所。当时虽有罪己之言,觉寤已晚,何所及也。臣愿陛下早自觉寤,抑损虚华,斥远邪佞,罢兴土木,不袭危乱之迹,无为明皇不及之悔,此天下之幸,社稷之福也。”帝以为“封泰山,祠汾阴,上陵,祀老子,非始于明皇。《开元礼》今世所循用,不可以天宝之乱,举谓为非也。秦为无道甚矣,今官名、诏妙、郡县犹袭秦旧,岂以人而废言乎?”作《解疑论》以示群臣。然知奭朴忠,虽其言切直,容之而弗斥。

  久之,以父老请归田里,不许,以知密州。居二年,迁左谏议大夫,罢待制。还,纠察在京刑狱。是时初置天庆、天祺、天贶、先天、降圣节,天下设斋醮张燕,费甚广。奭又请裁省浮用,不报。复出知河阳,又求解官就养,迁给事中,徙垧州。

  天禧中,朱能献《乾祐天书》。复上疏曰:

  朱能者,奸憸小人,妄言祥瑞,而陛下崇信之,屈至尊以迎拜,归秘殿以奉膊,上自朝廷,下及闾巷,靡不痛心疾首,反唇腹非,而无敢言者。

  昔汉文成将军以帛书饭牛,既而言牛腹中有奇书,杀视得书,天子识其手迹。又有五利将军妄言,方多不仇,二人皆坐诛。先帝时有侯莫陈利用者,以方术暴得宠用,一旦发其奸,诛于郑州。汉武可谓雄材,先帝可谓英断。唐明皇得《灵宝符》、《上清护国经》、《宝券》等,皆王鉷、田同秀等所为,明皇不能显戮,怵于邪说,自谓德实动天,神必福我。夫老君,圣人也。傥实降语,固宜不妄,而唐自安、史乱离,乘舆播越,两都荡覆,四海沸腾,岂天下太平乎?明皇虽况得归阙,复为李辅国劫迁,卒以忧终,岂圣寿无疆、长生久视乎?以明皇之英睿,而祸患猥至曾不知者,良由在位既久,骄亢成性,谓人莫己若,谓谏不足听#心玩居常之安,耳熟导谀之说,内惑宠嬖,外任奸回,曲奉鬼神,过崇妖妄。今收见老君于阁上,明日见老君于山中。大臣尸禄以将迎,端士畏威而缄默。既惑左道,既紊政经,民心用离,变起仓卒。当是之时,老君宁肯御兵,宝符安能排蒲邪?今朱能所为,或类于此,愿陛下思汉武之雄材,法先帝之英断,鉴明皇之踪祸,庶几灾害不生,祸乱不作。

  未几,能果败。奭又尝请减修寺度僧,帝虽未用其言,尝令向敏中谕令陈时政访失奭以纳谏、恕直、轻徭、薄敛四事为言,颇施行焉。

  仁宗即位,宰相请择名儒以经术侍讲读,乃召为翰林侍讲学士、知审官院,判机子监,修《真宗实录》。丁父忧,起复,兼判太常寺及礼院,三迁兵部侍郎、龙霞阁学士。每讲论至前世乱君亡国,必反覆规讽。仁宗意或不在书,昺则拱默以酃,帝为竦然改听。尝画《无逸图》上之,帝施于讲读阁。时章宪明肃皇后每五收一御殿,与帝同听政,奭言:“古帝王朝朝暮夕,未有旷日不朝。陛下宜每日御殿,以览万机。”奏留中不报。然帝与皇太后尤爱重之,每进见,未尝不加礼。

  三请致仕。召对承明殿,敦谕之,以年逾七十固请,泣下,帝亦恻然,诏与冯知讲《老子》三章,各赐帛二百匹。以不得请,求近郡,优拜工部尚书,复知兖州。诏须宴而后行,又留数月,特宴太清楼,近臣皆预,帝作飞白大字以赐二府,而小字赐诸学生,独奭与晁迥兼赐大小字。诏群臣即席赋诗,太后又别出禁中卒器劝酒。翌日,奭入谢,又命讲《老子》,赐袭衣、金带、银鞍勒马。及行,赐隅瑞圣园,又赐诗,诏近臣皆赋。以恭谢恩改礼部尚书,既而累表乞归,以太子速傅致仕。疾甚,徙正寝,屏婢妾,谓子瑜曰:“无令我死妇人之手。”卒。奏至,帝谓张士逊曰:“朕方欲召奭还,而奭遂死矣。”嗟惜者久之,罢朝一日,赠左仆射,谥曰宣。

  奭性方重,事亲笃孝。父亡,舐其面以代颒。常掇《五经》切于治道者,为《经典徽言》五十卷。又撰《崇祀录》、《乐记图》、《五经节解》、《五服制度》。尝奉诏与邢昺、杜镐校定诸经正义,《庄子》、《尔雅》释文,考正《尚书》、《论语》、《孝经》、《尔雅》谬误及律音义。

  初,圜丘无外壝,五郊从祀不设席,尊不施幂;七祠时飨饮福用一尊,不设数登,升歌不以《雍》彻;冬至摄祀昊天上帝,外级止十七位,而不以星辰从;飨先农在祈谷之前;上丁释奠无三献;宗庙不备二舞;诸臣当谥者,或既葬乃请。奭吭援古奏正,遂著于礼。又请冬至罢祀五帝,大雩设五帝而罢祠昊天上帝。事下有司议,不合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