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园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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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园围中国古代最大的基围水利工程,世界灌溉工程遗产。地跨广东省佛山市南海顺德两区,其中核心区域在南海区西樵镇。桑园围是由北江西江大堤合围而成的区域性水利工程,具有防洪、灌溉、水运等功能。历史上因种植大片桑树而得名。

桑园围始建于,兴盛于,因围垦灌溉而“生”,因合围防洪而“盛”,逐步形成中国古代最大的基围水利工程,不仅孕育出闻名遐迩的桑基鱼塘,催生珠三角蚕桑经济,还开启了中国工业文明,成为通达内地连接世界的海上丝绸之路的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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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灌溉工程遗产——桑园围

据《南海县志》记载:桑园围在宋代徽宗年间(1101—1125年)始筑东、西堤,4年后再筑吉赞横基,分别分为沙头中塘围、龙江河澎围、桑园围、甘竹鸡分围。至明、清年间陆续筑保安围等14条小围。顺德县龙江段至民国初期才加高并联成围,1924年增建歌、龙江、狮颔口三座水闸后,成为一条较完整的难能可贵园围。桑园围全长68.85公里,围内面积133.75平方公里,捍卫良田1500公顷,因有不少桑树园而得名。

桑园围工程获颁世界灌溉工程遗产证书和牌匾(央广网发 陈宁静摄)

北京时间2020年12月8日晚,国际灌溉排水委员会第71届国际执行理事会线上会议公布了第七批世界灌溉工程遗产名录,佛山“桑园围”成功入选为“世界灌溉工程遗产”,成为广东省第一个世界灌溉工程遗产。

2022年3月29日,佛山市南海区发布桑园围水脉规划,致力于将桑园围打造成为“世界级生态水脉、国家级文化公园”。

桑园围内农田(俯瞰),南海区委宣传部提供

历史

珠江三角洲的堤围,由于河网交错,堤防多闭合成围,高度一般从2至3公尺到10公尺,堤顶宽度约1至3公尺,捍卫面积大的有20至30万亩,小的则只有几百亩甚至几十亩。但是,各江堤围修筑都由上游渐及下游,由分散小围逐渐并成巩固的大围,由河岸平原发展至滨海沙坦,筑堤和围垦的速度愈来愈快。南海、顺德两县间的桑园围是比较著名的堤围。

唐代,珠江三角洲的成沙范围已到南海,由于人少地多。兴建的堤围规模不大,数量亦不多,不少地区还是以潮田方式进行生产,尤其以靠近丘陵边缘和三角洲顶部。成沙时间早,坦地高程,一般在潮峰(涨潮)、潮谷(落潮)水位之间,有些到达这个水位之上,故不筑堤也可以利用。当地人民为了防御一般的潮、洪、成灾害,在靠近丘陵的边缘,居民聚集点附近,兴建一些短小的、零星分散的、用泥筑的拦水小基,即如今所说的“秋栏基”,用以捍护田地,从事农业生产,这些小围基为后来宋代堤围兴建打下了基础。

广东堤围发展是“私基以起,逐后村族日众,联全组织,扩大圈筑,遂成公基,进而联防合作之统筹”。而联筑成大围的。据史料记载,宋至道二年(996年),珠江三角洲的堤围才开始建筑,至今已有千年历史。

宋代修筑的堤围是当时人们巧妙地利用地形、河床等自然条件,针对不同的地貌特点,将一些堤围修成堤的形式,有些则筑成围的形式。宋代的堤围多沿东、西、北三江两岸修筑,以筑堤为多,极少修成围,一般能顺水势,不和水争地,且堤大而直。如《南海县志·舆地图》(1910)记载:桑园围内,有古基围和古闸和遗迹。古基围和古闸位于南海西樵山南的波斯庵前,据当地老农反映,认为当地的吉庆围是在北宋末,桑园围修筑之前就已经存在。由此看来,宋代有些堤围是有可能在宋以前兴筑小围的基础上逐渐联筑而成的。

自修堤围固定了河床后,水流加速,减水泥沙在河床上的停积,对水道的流畅和加速珠江三角洲平原的发育是有利的。由于大规模兴修水利,宋代珠江三角洲农业发展很快。其耕地面积大为扩大,且有堤围捍水护田,“潮田无恶岁”,因而粮食生产得到大幅度的提高。据史志记载,宋代堤围共28条,堤长共达66024丈余,捍卫农田面积达24322顷。自宋代堤围兴建之后,对促进珠江三角洲农业生产发展起到极大的作用,在当时发挥了巨大的效益,繁荣了当时的社会经济。

元代修筑的堤围只是对宋代的一些堤围加高培厚扩大。随着珠江三角洲平原的发育,面积扩展,河道的延长,河床的淤浅,加上古时未设水利专业机构,缺乏全面规划,堤围在没有经常保养的情况下积弊日深。绝大多数堤围都是矮小单薄,不能抵御较大的洪水。据南海县《罗格围围志》载:“罗格围,自宋真宗(998—1022)……及至元朝英宗时代(1321—1323),河床高积,水势加强。”因此,在相同的流量下,水位一般是抬高的,原来堤围防洪能力因而减弱,有需要“扩大围之范围,加高培厚。”故元代对一些矮小的旧堤加以培修扩大,使其达到当时一般堤围的高度。

明代堤围较前代有了较大的发展。当时河岸堤防,筑堤总长达22,0399丈,约共181条,捍护耕地面积达万顷以上,在西、北江干道及其支流沿岸基本上筑上捍水的堤围。当时除了江河两岸堤围有较大的发展外,在海坦围垦方在同样得到极大的发展。据粗略估计,屯垦和民垦包括在内。围垦的面积亦达万顷以上。充分体现了珠三角洲地区人民在制服水患、征服自然过程中,与江海争田,扩大了耕地面积,提高了粮食产量,对促进当时的农业生产和社会经济的发展起到了巨大作用。

清代,珠江三角洲平原面积迅速扩大,河岸平原的堤围修建迅速向滨海地区扩展,在小围或潮田基础上发展成较大的堤围;海坦围垦的发展速度也极快,由“新成之沙”又扩展到“未成之沙”上,因此,清代珠江三角洲的堤围和围垦发展进入较盛的时期。如南海的堤围修筑从西北部河岸平原向东南的河网地带发展,集中在佛山涌以下至平洲水道两岸和桑园围内九江一带。堤围扩展的特点是:速度快、规模小、堤系凌乱。清末,现有堤围规模基本联成。其中顺德龙江段至民国初期才明显加高并与大围相联。民国12年增建歌、龙江和狮颔口三座水闸后,才真正成为较为完整的闭口桑园围。

桑园围历经900余年的发展,围内古水利工程体系格局仍保存完好,工程遗产体系主要包括灌排工程体系和相关文化遗产两部分。

桑园围孕育了连片桑基鱼塘,西樵镇宣传办供图
桑园围的窦闸,西樵镇宣传办供图
佛山桑园围九江新龙龙涌窦闸(梁平摄)

工程技术

明代桑园围修筑的工程技术筑堤材料改泥为泥石并用。珠江三角洲的堤围,原来修筑方法极为简陋,但在长期实践过程中,逐步认识了筑堤材料以泥、石并用比单独取用泥土修建来得坚固。并且在泥石兼用兴建村和修筑堤围的方法上,以及护堤和围垦方面都积累了不少经验。

明代修筑堤围高度一般在1.5丈至2丈左右,在珠江三角洲顶部的堤围,采用石料修筑的逐渐增多。由于当时出海口门沙逐渐增多,海坦围垦圈筑围田较盛,每当洪水盛发,便阻塞难消,致使过去多用泥土修筑起来的堤围很容易被洪水冲坏。因此,宋、元两代的土堤大多在明代被改砌石坡,换用石窦。

在桑园围东南的倒流港,原是宋代建围时留下的一个水口,没有设闸堵水,任其自然宣泄。但到了明代,因为出水口外河床高积,每遇洪水暴涨时,不仅围内积水无法排出,且西江洪水反会倒流逆灌而入,使水位抬商,淹浸农舍庄稼,受灾害日见加重。所以,桑园围在明洪武二十九年(1396)因当今倒流港“洪流激湍,人力难施”。当地人民总结以往堵口合拢的经验,在桑园围倒流港采取“取大船、实以石、沉于港口”使“水势渐杀”。这种创造载石沉船截流堵口的方法,堵住了倒流港这个水口。用“载石沉船”的堵口工程和海坦上用“种芦积泥成田”以加速围垦的做法,标志着明代珠江三角洲水利围垦技术方面已具有较高的水平。

此外,由于珠江水位渐高,桑园围外围筑用石堤封闭,全围按地形高低分为14堡,各堡之间有子堤相隔,围内水港与西江相通,各堡和外围堤上设有闸门,围内可通航。明洪武末年曾对桑园围全围进行了大修,自甘竹滩至横岗,长数十里。此后下至近代多次修治。

清代,珠江基角洲不少地区修筑堤围或围垦方面,用石与泥两种材料来修堤已是普遍的做法,如在桑园围等一些较大的堤围的堤坡及决口处砌石。桑园围在西北二江之间,三面临水,最初的围堤是上堤,雍正五年(1727)始将最危险的海舟堡三丫基改用石砌。此后,不断改土为石,至嘉庆二十五年(1820),有1900余条围基改为条石砌筑,7000余丈的土堤也在临水面加砌石扩坡。内水和外水经由堤上的石窦调节,灌溉用水经由上游的石窦引入围内渠系,降雨过多,经过下游的石窦向外江排水。乾隆时桑园围全围共有石窦16座。桑园围东南部地形最低,宋元时代留有泄水口,后因河道淤积抬高,外水涌入,遂于明清间陆续堵塞了水口,并增建小围和闸门,防止江水倒灌。桑园围在运用过程中,陆续总结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制度。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的《桑园围志》,记录了桑园围的历史和管理维修的经验,此后各代又陆续增补。

民国5年(1916年),桑园围全围加高三尺,部分堤段用三合土筑基骨。民国37年(1948年),实施沿江主要堤围,堤顶宽3公尺,外、内坡比1:2(即横2公尺,高1公尺);内河基围依照大汛水位加高1公尺,堤顶宽2公尺。

佛山桑园围(央广网发 佛山水利供图)
佛山桑园围九江镇下西水乡人家(梁平摄)

管理

桑园围依山岗、丘陵、台地而建,西临西江正干流,东临北江正干流,三面有堤,设计上利用西、北江洪峰向下流游降低的水文特征建成开口围。其经济地位十分重要,而行政上横跨南海、顺德两县。自北宋徽宗年代(1101—1125年)建筑桑园围东、西两基及吉赞基以后,随着江河之演变,地域之改易,沿江堤围逐渐增多,有一乡一围、一村一围甚至是一小片耕地一围,且防洪管理上各自为政。由于桑园围设计上的特点也是其管理维护的难点,加上自乾隆以来南海、顺德水患频繁。如无协调统一及完整的管理,桑园围很难起到应有的防洪作用,所以此桑园围的管理维护引起清代广东地方政府一定程度的重视。首先,由于清代广东地方政府的倡导,促进了桑园围岁修制度与管理机构的确立。清初期,北、东江水利分别由沿江州府专访官员管理。三大河流重要堤围岁修制度大致始于清初康熙——乾隆年间。桑园围各基段自有基主,平时各堡、各甲自行维修。大修时施工总局机构扩充设总理、协理若干人,首事若干人。全围又分为7段,各设工程所。设知理或首事。大修时的施工总局机构庞大,组织严密,对工程规划、资金筹措与各基段管理,施工组织与管理,施工技术及工程验收,材料采买,堤围日常维护都逐渐形成一套严密的章程、制度。岁修制度确立以后。由围内各村、各堡落实堤围维护的分段负责制。道光十四年的“章程”规定了岁修制度。岁修制度的确立是桑园围安全的重要前提。如光绪十一年五月间,珠江水系汛期到,三江水齐涨,“沿江基围十决八、九”,独桑园围基段只是“间有颓塌”,认为是“籍岁修之功”。

民国期间,经过民国4年(1915年)大洪水,虽然修筑堤围没有很大发展,但堤围的防御标准有了较大的提高。民国23年(1934年)开始,县设围董联合会,各地堤围设围董会。民国37年(1948年)县组成民工总队,县长任总队长,各围董会长或各乡长兼任民工总队的大队长。民国38年(1949年),县设围联合会、各围设围董会。建国后,于1951年成立“南(海)、顺(德)桑园围管理处”。

防洪工程

清朝及清朝以前,桑园围采用“四防”、“二守”办法进行防汛。

四防

昼防:洪水到来对堤围冲刷很大,做到随刷随补,力避渍决。

夜防:护堤人员夜晚巡视,置立牌片,分发两岸,定时传递,互相监督。

风防:水发之时,多有大风猛浪,护堤人员要捆扎“龙尾小扫”摆列堤面,如遇风浪大作,将前扫用绳桩悬系附水面,纵有风浪,随起随落,足以护卫。

雨防:护堤人员各置斗笠、蓑衣以应用。乃无疏虞。

二守

官守:洪水盛发,管河官一人不能周巡两岸,需添委一人协守职官分岸巡督。每堤三里(按180丈为一里)设铺一座,每铺夫30名计,每夫分守堤18丈为宜。每夫二名共一段于堤面之上,共搭一窝铺,乃置灯笼一个。遇夜在彼栖止,以便传递更牌巡视。管河官并协守职官,时常催督巡视,庶防守元刻懈弛,而堤岸可保无事。

民守:每铺三里,照往年旧规,于附近临堤乡村多添乡夫10名。水发上堤,宜同铺夫拼力协守,水落回家,量时去留,不妨农业。

除“四防”、“二防”外,还需防盗决。

定员巡视,险段4人巡逻100丈,一般的4人巡逻200—300丈。另4个流动巡视。风雨不改,互相配合,密切注视随时都会出现的险情。

桑园围水脉规划

佛山市南海区发布的桑园围水脉规划,主要涉及南海区境内水脉58公里,规划面积16.29平方公里,将以“国际文旅度假胜地”为定位,打造8个全生态生境公园,8个乡村振兴精品示范村,11个主题文旅场景、4段特色水上体验项目以及一套游径体系。

按照规划,佛山南海区桑园围水脉分为樵湖段、银河段、官山段、河清段、儒林段5个河段,并将在不同的河段上设置文旅场景。其中,核心文旅场景取名“文明灯塔”,选址南海西樵山和听音湖。

当天(2022年3月29日),作为桑园围水脉规划的重要文旅项目之一,“艺术在樵山2022-广东南海大地艺术节”正式启动。此外,12个文旅项目现场签约。

“沧海桑田,生生不息”——桑园围水脉规划发布暨南海大地艺术节正式启动,2022年3月29日
南海区委书记顾耀辉接受媒体记者采访,2022年3月29日。顾耀辉表示,桑园围水脉规划打破了行政区域的界限,把西部三镇作为一个整体的规划单元来进行谋划,并跨领域地把文化、生态、人文等各项要素综合到规划中,使得整个规划更有生命力。
南海区委副书记、区长王勇致辞,2022年3月29日。“要记住南海,可以用六个‘脉’形容:亿年山脉,翻天覆地;万年水脉,通江达海;千年文脉,人杰地灵;百年人脉,行商天下;活力动脉,经济繁荣;健康静脉,生态宜居。”南海区委副书记、区长王勇表示,下阶段,南海将从山水相依的形态、自然和谐的状态、三产协同的业态、转型升级的动态、融入湾区的姿态、务实进取的心态等六个方面来贯彻生态文明的思想。

价值、意义

桑园围水利工程的建设开启了珠三角地区大规模基围农耕开发的历史,也是珠三角和佛山地区经济、文化发展的重要历史见证,其突出的历史、文化、科技和生态价值正是桑园围申遗成功的四把密钥。在文化层面,“桑园围”集农桑文化、工业文化、生态文化于一体,成为岭南水乡社会发展的重要基础和标志性的文化符号。

围内有历史信息的河涌水系共57条,历史窦闸共63座。时至今日,桑园围仍保障着围内约6.29万亩农用地的灌溉用水和防洪排涝安全,守护、滋养着一方水土。

羊城晚报:

实际上,且不论桑园围在水利、文化等方面的价值,本次桑园围水脉的规划,本身就是南海区在广东省城乡融合发展改革创新实验区探索上的一次巨大尝试。

佛山日报:

可以预见,以水为脉,以文为魂,桑园围不仅是南海农业生态的“活化石”,它还将成为全域旅游、乡村振兴的“点金石”。

专家观点:

清华大学文化创意发展研究院院长胡钰:桑园围是伟大的水利工程,也是伟大的文化遗产,从中可以看出中华民族历代先人保护自然、善用自然的智慧。同时,也是一座山水天地间的博物馆,至今仍有巨大的水利、农业、经济、科技、生态和文化价值,值得深入挖掘。

华南理工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袁奇峰:桑园围周边拥有祠堂、水利遗产、书院等历史遗存,这些遗产的价值一度被社会高速发展湮没,如今如果能成功打造桑园围水脉,就能达到串珠成链的效果。要实现桑园围品牌的活化,需找到这些遗产,然后把活动引进来,把年轻人引进来,做全域、全龄、全季节的文旅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