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田画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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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田画跋》,又名《瓯香馆画跋》中国画著录书,一卷,或作三卷,清代恽寿平著。主要版本有光绪四年葛元煦《啸园》刊本,不分卷,总二百零三则;另外有《丛书集成》本及《画学心印》本、《画论丛刊》、《美术丛书》本、民国五 年保粹堂据光绪中翠琅玕馆版重编印的《艺术丛书》本,又有嘉庆时张海鹏辑《借月山房汇钞》本、道光时陈璜校刊的《泽古斋重钞》本、《丛书集成初编》等版 本。

  《南田画跋》分画筏、画鉴、画品三种。全篇多题自作,间题名迹及王翚之作,其题跋虽片言只语,却富有美学哲理,奇妙无比。如谓“笔墨本无情,不可使运笔者无情;作画在摄情,不可使鉴画者不生情”。又如“迂翁(倪瓒)之妙会在不似处,其不似正是潜移造化而天游,此神骏灭没处也。近人只在求似,愈似所以愈离,可与言此者鲜矣。”

  《南田画跋》是恽寿平题跋辑成之作,没有形成完整的体系,但仍能窥见其颇富创造精神的独特的绘画思想。受志在反清复明的父兄影响,恽寿平也立志不应科举,他对绘画创作与古人那样只主张寄托高雅之情不一样,而取“摄情”说,寄寓民族感情,但由于生活在清初的高压时期,顾于各种禁忌,难免表达得较为隐晦。他对画中逸格最为推崇,在前人论“逸”的基础上另有创获。关于绘画的风格,他最推荒寒幽淡一类,并有十分多的论述。总之,恽寿平不仅以徐崇嗣的没骨法为宗创立了常州画派,他的画论对清初及其后的画坛也有相当影响。

  “摄情”是恽寿平论画的核心。他将“情”沟通创作者与鉴赏者的两方面,堪称绘画领域中“主情”论的代表。处在清初文网严酷、政治高压的情况下,他既以仲长统《昌言》所说的“清如水碧,洁如霜露。轻贱世俗,独立高步”明志,又难以压抑地直言:“写此云山绵邈,代致相思,笔端丝丝,皆清泪也。”可以认为,恽寿平继承了宋遗民郑思肖以墨兰寄寓情志的传统,其“摄情”说与朱耷的寄托亡国之痛是同中有异。当然,“情”的范围可不拘于此,较之“四王”的主于摹仿古人,恽寿平的“摄情”说接触到文艺创作的真正动力,无疑更值得肯定。

  恽寿平对绘画的风格探讨颇多,而偏嗜逸格与幽寂荒寒之境。如下跋语可看作他的理论总纲:“不落畦径,谓之士气。不入时趋,谓之逸格”,“称其笔墨,则以逸宕为上。咀其风味,则以幽澹为工。虽离方遁圆,而极妍尽态。”他认为“高逸”就是“脱尽纵横习气,澹然天真”,在创作中,“以潇洒之笔,发苍浑之气,游趣天真,复追茂古,斯为得意”,“潇散历落,荒荒寂寂。有此山川,无此笔墨。运斥非巧,规矩独拙。非曰让能,聊行吾逸”。关于风格,他推崇简贵,尤其称道倪瓒的天真澹简,“一木一石,自有千岩万壑之趣”。继而又崇尚荒寒幽寂,曾云:“风雨江干,随笔零乱,飘缈天倪,往往于此中出没。”称道“凄寒将别,笔笔俱有寒鸦暮色”,对老树荒溪、危崖瀑泉、半壑松风、一滩流水等景色最为欣赏,尤对倪瓒的幽澹、黄公望的荒率倾心不已。既屡赞元人幽秀之笔,幽亭秀木,又云“寂寞无可奈何之境,最宜入想,亟宜着笔”。可以认为,恽寿平不将郭熙的调和“君亲之心”与“林泉之志”引为同道,而极推逸格和荒寒幽寂之境,以元人为榜样,是与他的经历、思想、所处时代有关,诚如他所赞叹的元人绘画“其品若天际冥鸿”,“非大地欢乐场中,可得而拟议者也”,关系着他作为明遗民的情怀。

  《南田画跋》强调鉴赏绘画,应先论“神气”,“以神气辨时代”,并使审美鉴赏者的情感随作画者表达的情感而生。尊崇简贵之美,要求以平淡审美境界,脱落时径,又超越古人法度,具有新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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