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山轧蚕花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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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山轧蚕花庙会,民间传说把地处浙江省湖州市南浔区含山镇境内的含山视为蚕神的发祥地和降临地,含山清明“轧蚕花”习俗便由此而生,含山也由此成为杭嘉湖蚕乡的“蚕花圣地”。据史料记载,含山清明“轧蚕花”活动始于唐代。唐代乾符二年(870)始建含山寺(包括蚕花殿);宋代元祐年间(1086—1094)始建含山笔塔。据说含山有“十六殿”“十大景”,其中马鸣殿也叫蚕花殿,供奉马鸣王菩萨(亦则蚕花娘娘),香火终年不断。正清明最为热闹,其活动的重心就是祭祀蚕花娘娘。

  “轧蚕花”是江南蚕乡崇拜蚕神的一种表现形式,也是中国丝绸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早在殷商时期的甲骨卜辞中,就有“蚕示三牛”的记载。在漫长的封建社会,农桑是国家之本,史书上都有皇后亲蚕、祭祀先蚕的记载。菀窳妇人寓氏公主伏羲黄帝嫘祖蚕丛氏都充当过蚕神。晋代干宝搜神记》中的《太古蚕马》就是一则“白马化蚕”的蚕神神话。一千多年来,“白马化蚕”这一远古神话传说在杭嘉湖蚕乡广为流传,流传最广当数浙北蚕乡。

  蚕花庙会作为一种社区文化,传承的是“祈蚕嬉春”的吴文化“集体无意识”心理。蚕农们一方面为了祈求蚕神保佑蚕花大熟,另一方面借神嬉春,进行社区的民间狂欢。绵延千余年来,每年清明杭嘉湖各地盛行“轧蚕花”庙会。而含山轧蚕花内容最丰富,盛况在其他庙会之上,堪称蚕花庙会的代表。含山蚕花庙会从每年清明节(俗称“头清明”)开始,至清明第三天(俗称“三清明”)结束。其中以头清明较为热闹。除了当地及附近桐乡县、德清县境内的乡民,更有大批从湖州城中、桐乡乌镇以北、嘉兴新塍、江苏吴江等地,直至远及苏州和杭州的游人,纷纷从水路、陆路涌向含山。其中绝大多数是蚕乡农民,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俗称“轧蚕花”。“轧”为吴方言,是“挤”的意思。

  传统的含山“轧蚕花”活动,主要以背蚕种包、上山踏青、买卖蚕花、戴蚕花、祭祀蚕神、水上竞技类表演等为主要内容。

  传说蚕花娘娘在清明节化作村姑踏遍含山每寸土地,留下了蚕花喜气,此后谁来脚踏含山地,谁就会把蚕花喜气带回去,得个蚕花廿四分。因此人们称含山为“蚕花地”,含山已成为人们心目中的蚕神圣地,有蚕桑“正宗”发祥地的意味。所以蚕农们每年清明都要来游含山、轧蚕花、踏踏含山地。蚕姑在踏蚕花地之前都要先到山顶宋塔旁的蚕神庙里进香。年长的人身背红布“蚕种包”,将自家今年头蚕蚕种纸置于包幞之中。上山绕行一周,让蚕种染上含山的蚕神喜气,以祈求今年蚕茧丰收。蚕妇们则争购石淙人出售的精美的彩纸蚕花,簪戴头上,有的在甘蔗上插上五、六枝蚕花,意为“甘蔗节节高,蚕花插在上面蚕养得好”。相传,西施去越适吴时,途经杭嘉湖蚕乡,把一种蚕花分送给蚕妇,预祝蚕花丰收。那一年,果然是家家蚕花廿四分。相沿成习,杭嘉湖蚕乡的广大蚕妇就有了簪戴蚕花的习俗。所谓蚕花,是一种用纸或绢剪扎而成的彩花。蚕花形如月季或玉兰,插在竹制的花箪上出售。簪戴蚕花成了一种蚕妇的特殊服饰习俗。朱恒《武原竹枝词》写道:“小年朝过便焚香,礼拜观音渡海航。剪得纸花双鬓插,满头春色压蚕娘。”作者原注:“纸花,号蚕花。”

  清明节一大早,含山上红男绿女已是人山人海。在向含山进发的途中,类似庙会出会的祀神仪典就已开始了。其主要有两种形式,一是以“庙界”(即一庙所辖之地域、村坊)为单位的拜香会(水路来的叫拜香船),在山下汇合后,依次上山朝拜蚕花娘娘。包括“吊臂香”、“扎肉蜻蜓”“拜香童子”、“吹打乐人”等;二是抬菩萨出游。以“庙界”为单位抬着当地地方神祗的行身如“总管菩萨”、“土主菩萨”(即土地菩萨)、“宋将军”等地方神游等,华盖垂垂,旌旗飘飘,簇拥“菩萨”上含山,绕宝塔一周驻跸片刻后,仍前呼后拥下山。有的还夹杂“抬阁”(“盗仙草”、“赵云救主”、“三戏白牡丹”、“打渔杀家”、“西游记”等)。

  含山西侧宽阔的含山塘里则大船小船摩舷撞艄,表演着各种水嬉节目。有民间武术表演、竞技活动等。这些活动名目较多,一般以各种形式的船只为载体。最引人瞩目的有“打拳船”(也称“擂台船”、“哨船”,在船上表演拳术。舞狮等节目,具有竞技性)、“踏拔船”(也叫“浆船”或“快船”,以赛速度为主)、“标杆船”(德清方向来的。近似杂技表演,在船上竖起的竹竿上表演,其特色为表演者女性居多)、“龙船”等。彩旗招展,锣鼓喧天。

  在清明游含山过程中,男女青年熙熙攘攘,并故意挤挤挨挨,方言称作“轧(挤)发轧发,越轧越发”,以此讨彩头,期得蚕花茂盛,俗称“轧蚕花”。轧蚕花时,相传有“摸蚕花奶奶”的陋俗。在轧的过程中允许男青年摸女青年的乳房,谁被摸得越多、越涨、越痛,谁家中的蚕花就越好。据说取其“摸发摸发,越摸越发”(“蚕花”发)之意。但由于游山的人来自四面八方,受各地风俗习惯限制,因此只能在一定的人群中局部存在,并不普遍。解放后则被视为不健康行为,逐渐禁绝了。后来,人们把清明游含山的传统习俗即称为“轧蚕花”了。

  含山轧蚕花庙会在明清时达到鼎盛时期,各种府志、县志、镇志都有记载。清道光初诗人沈焯的诗就描述了含山清明轧蚕花庙会盛况:“吾乡清明俨成案,士女竞游山塘畔。谁家好儿学哨船,旌旗忽闪恣轻快。”20世纪30年代,随着帝国主义的经济入侵和化纤织物的兴起,中国农村经济破产。茅盾的散文《香市》、《桑树》和《陌生人》就描述了蚕花庙会走向衰落的情景。1937年底,杭嘉湖蚕乡沦陷,蚕花庙会几乎绝迹,日寇在“花蚕胜地”含山上修起了雕堡等军事设施。抗战胜利后有所恢复。新中国成立后,随着生产队集体“共育”蚕宝宝,提倡科学养蚕,蚕神崇拜意识淡化,祈蚕仪式盛况不再,不过蚕农们仍热衷于“嬉春”的民间文体活动。文化大革命时,蚕花庙会作为“四旧”被强化禁止。文革后当地各乡蚕农又自发恢复了清明“轧蚕花”、“祭蚕神”活动。由于含山“轧蚕花”民俗活动保留了杭嘉湖蚕乡的地方人文风情,极具社会学、民俗学价值。得到了湖州市、南浔区、含山镇以及附近各乡镇政府的大力支持。1993年含山轧蚕花正式定为“含山蚕花节”,1996年成功举办了湖州含山蚕花节国际旅游活动,1998年国家旅游局又将含山蚕花节定为'98华夏城乡游重点节庆活动之一。1991年至今,政府和社会组织,陆续投资1200余万元,不仅修复了含山塔,重建“蚕花殿”等传统设施,而且还连续举办了12届含山蚕花节。新添了“抬蚕花轿子”、“评蚕花姑娘”、“背蚕娘比赛”、“划菱桶比赛”、“摇蚕龙比赛”等娱乐类、竞技类活动,得到了广大蚕农的认可和响应。同时扩大含山“蚕花节”的对外影响力,以民间、民俗文化为主题,把含山“轧蚕花”纳入全国的民间风情旅游项目。近几年的“含山蚕花节”,规模空前,每年从含山附近各乡镇自发赶来参与的人数均在十万以上。上海、杭州等游客也慕名前来参加盛会,甚至还有日本专家远道而来考察。“含山蚕花节”已成为当地一个盛大的民俗旅游节日。不仅是江南最大的蚕神祭祀节日,而且也堪称是中国最大的蚕神祭祀节日,是引人注目的颇具文化价值的民间庆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