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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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岭风光

  五岭汉语拼音:wǔlǐng;英语:the Five Ridges),指在湖南江西南部和广西广东北部交界处的大庾岭骑田岭都庞岭萌渚岭越城岭。东西一字排开,延绵1400余公里,有“七山一水二分田”之说。亦作“五领”。是长江珠江流域的分水岭。《史记·张耳陈馀列传》:“北有长城之役,南有五岭之戍。”《汉书·张耳传》作“五领”,颜师古注引邓德明南康记》:“大庾领一也,桂阳骑田领二也,九贞都庞领三也,临贺萌渚领四也,始安越城领五也。”陆机《赠顾交阯公真》诗:“伐鼓五岭表,扬旌万里外。”毛泽东《长征》诗:“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一说,指大庾、始安、临贺、桂阳、揭阳五岭,见《文选·陆机〈赠顾交阯公真〉》诗:“伐鼓五岭表” 李善注。通往岭南的五条路。宋周去非《岭外代答·地理·五岭》:“自秦世有五岭之説,皆指山名之,考之乃入岭之途五耳,非必山也。自福建之汀,入广东之循梅,一也;自江西之南安,入大庾、入南雄,二也;自湖南之彬入连,三也;自道入广西之贺,四也;自全入静江,五也。”

地理

  五岭,史书记载互有出入,综合《广州记》、《南康记》、《舆:地志》、《水经注》诸家所说,五岭的具体位置是:

  五岭的位置都在南岭山脉一线之上,南岭山脉起自云南云岭,东入贵州苗岭,再东经两广和湖南、江西、福建等省边界而东达于海,其间大小山岭不计其数,史书单举大庾、骑田,都庞、萌渚、越城五岭,这与秦军的进军路线有关。(参考黄现璠著《壮族通史》)

  五岭是中国江南最大的横向构造带山脉,是长江和珠江二大流域的分水岭。长期以来,是天然屏障,五岭山脉阻碍了岭南地区与中原的交通与经济联系,使岭南地区的经济、文化远不及中原地区,被北人称为“蛮夷之地”。自唐朝宰相张九龄在大庾岭开凿了梅关古道以后,五岭地区才得到逐步地开发。古代的统治者总是利用五岭作为划分行政区界的地物标志,所以五岭也是诸省区的边缘。五岭山脉以南的地区称作岭南,主要是指广东、广西地区。

  多数人能从地图上找到五岭中的三个——越城岭、都庞岭和大庾岭。可是骑田岭和萌渚岭,往往被人忽略。人民教育出版社编辑吴海涛收集了中国近百年的地理教材。据他提供的资料,1913年,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新体中国地理》对五岭有所介绍,“自越城岭而东,横障南境,与两广分界。最著者曰萌渚岭、越城岭、都庞岭、骑田岭。又东与大庾岭相续,即所谓五岭也。”

  五岭即南岭,这是相对于秦岭来讲的。中国地理的南北分界线秦岭也被称为“北岭”。这不仅因为它们的地理位置,也因为秦岭是长江水系与黄河水系的分界线——这一点广为人知,而五岭是长江水系与珠江水系的分界线——虽然也很重要,却往往被人忽视。在唐代,“岭南道”是当时全国十“道”之一, 管辖“南岭”之南的两广区域。迄今为止,“岭南”依然代表着这片土地,并滋生出别具一格的岭南文化。另外,五岭不是山脉,它没有统一的走向,只是一片“破碎的山地”。

  清代文学家曹雪芹塑造了贾府大观园,并让多愁善感的林黛玉入主潇湘馆。潇水、湘水均发源于五岭,“潇湘夜雨”——所以,不知曹雪芹是否暗示着林黛玉有流不完的泪水。五岭山地雨量丰沛,发源了不少名川。北坡除潇湘两江,还有资水上源夫夷水、湘水支流春陵水和耒水,以及与贡水合成赣江的章水。而南坡河流更多,发源了桂江贺江连江武水浈江等河流。

  虽然五岭是长江水系和珠江水系的分水岭,但是此两者之间并没有严格的分水界线,史上互相掠水现象屡有发生。古往今来,人们利用这些不明显的、有时只是个缓丘的分水岭,开凿了数条山道,从而水陆联运,沟通岭南两广与“岭北”的湘、赣。

历史

  五岭山脉层峦叠嶂,把长江水系和珠江水系自然分开,形成了江南丘陵区和岭南两个独立的地理单元。或许因为重山的阻隔,世代生息在岭南丛山深涧中的百越族断发纹身,生活习性和中原人有着天壤之别。但面向大海的岭南也有着天然的优越,因为岭南土地肥沃、河湖密布、气候湿热,尤其在人烟稠密、开发较早的珠江平原一带,很早就呈现出繁华气象。

  春秋时期,越族建立的越国就与当时的吴国互相争霸,使中原的诸侯国感受到了震慑。战国时,越国被楚国所灭,越族从此分崩离析,部族也越来越多,号称百越,越人部族间的争斗也开始变得激烈起来。

  公元前218年,百越成为秦军的打击对象,秦军动用军队50万人。在五岭山脉广阔的区域,秦军分路进入了岭南。秦军在战国时代曾经打败了所有的强国,而后建立了号称为铁血帝国的秦帝国。然而,这一次,秦军在越族人的偷袭战中陷入了被动。秦军在平定六国的战争中,大都是在长江以北开阔的丘陵和平原展开,而岭南山高水深林密,秦军要适应和北方完全不同的战斗,强悍的步兵和骑兵的威力彻底失灵了。

  2000多年前,在今天广西贵港境内郁江平原一带,是越族人当中一支叫作西瓯族的越人聚居的地方。秦军进军岭南,战线十分广阔,各路大军遇到的对手也不尽相同,在岭南越族的众多支系中,犹以西瓯族越人最为强悍。秦军在这里遇到了平定岭南战争当中最为激烈的抵抗,双方相持竟达三、四年之久。在同西瓯越人的战争中,秦军付出了惨重代价,在秦军平定岭南不到100年后,西汉淮南王刘安撰写的《淮南子》一书,对秦军的这场战斗做出了描述:在秦军占领的地区,越人不服从秦军的统治,他们逃进深山,宁愿和禽兽相处,也不肯作秦军的俘虏,他们推举一个叫做敖骏的越人为首领,同秦军周旋,越人往往在夜里发动突然袭击,使得白天行军作战已经十分疲惫的秦军不得安宁。在一次越人的突然袭击中,秦军主将屠雎被杀死,秦军兵士伏尸流血数十万,占领桂林的秦军3年不敢解甲卸弩,战局陷入了胶着状态。

  秦军虽然翻越了五岭,占据了岭南的主要战略要地,可是荒凉的岭南没有秦军所需的军粮,深山丛林里的越人袭击秦军的粮道,使得秦军粮草匮乏,后勤给养十分困难,陷入了极为危险的境地。秦军在岭南的这场作战,很快转化为粮草辎重运达前线的战斗。

  随着旷日持久的行军作战,秦军的粮食供需矛盾更加突出,在后勤运输上,秦军更离不开一种坚利的武器,这就是船,可是在长江水系和珠江水系众多的河流当中,秦军要寻找的道路在哪里呢?在秦朝中原与岭南的通路中,除去陆路,最重要的两条水路,就是从岭北长江水系的两条河流,向岭南珠江水系的两条河流相靠近的线路。

  在大瘐岭上,横蒲关扼守的一条石头小道,最早正是平定岭南的秦军开辟而成,这条道一头连接流向长江的赣江,一头连接流向北江浈江,秦军从赣江乘船运载物质到达大庚岭,然后以人力运输逾岭,再搬运物资上船,通过宽阔的浈江水面直入岭南腹地,这是秦军的一条重要水路。今天,依然宽阔的浈江从大瘐岭脚下的广东南雄市区穿过。

  从岭北进入岭南的另一条水路就是秦军取道今天湖南的湘江,低达五岭脚下,以人力搬运物资过岭,又顺漓江运向岭南,可是这两条道路的运输,都要经过人力的搬运,上船下船极为不便,兵卒苦不堪言。

  重新开凿一条运输量大、调运快捷的军粮通道,成为牵动岭南战局的关键一环,更是身陷困境的秦军刻不容缓的头等大事。穿越大瘐岭的陆路尽管只有几十里路,但险峻的山岭令秦军行进十分艰难,而当时在整个岭南的战局中,最主要的战场就是秦军主帅屠雎战死的地方,也就是西瓯越人盘踞的今天广西郁江漓江一带。在对西瓯越人的进攻中,秦军依赖的粮道正是经过湘江而到五岭山脉西端的越城岭脚下,而后越岭再进入漓江的道路,但是这条水路并没有完全贯通,之间尚有几十里的陆路。

  秦军在整个平定岭南的战争中,史禄被委以重任,他带领秦军夜以继日,在湘江和漓江的源头间开凿运河,沟通湘漓二水。这就是中国水利史上著名的灵渠工程。公元前214年,兴安灵渠经过3年的开凿,把湘江和漓江三七分开,湘漓二水连成了平缓的水道。沟通南北中国的灵渠通道,作用一直发挥了2000多年。史书记载,从长江流域出发的船只,可以通过水路逾岭,到达岭南地区,甚至载重万吨的大船也可以从灵渠通过。

  就在灵渠凿通的这一年,广袤的岭南最终纳入到帝国的版图,南海之滨曲折的海岸线,成为了帝国的南方疆界。然而,这只是帝国对岭南的初步占领,要牢牢控制这片新辟的领土,帝国的任务依然艰巨。

  据《史记》记载:公元前214年,秦王朝平定岭南之后,推行中原的郡县制,在岭南百越聚居的广袤地区,新设了南海、桂林、象郡三郡,平定岭南的秦军首领任嚣出任南海尉郡尉,并由他统管岭南三郡,号称“东南一尉”。而当时的龙川县是南海郡下属的一个大县,县令正是南下的秦军将领赵佗

  赵佗在龙川最早修建的城名叫佗城,佗城三面环山,一面紧靠东江,位置自然重要。今天的佗城还能寻觅到赵佗在这里经营时的遗迹。赵佗在龙川的县府所在地,从立县以来一直到1949年,历经2000多年从来没有改变过,今天龙川佗城镇政府仍然建在这块古老的县府遗址上,赵佗当年的房舍也早已湮废,赵佗故居的遗址早已混杂在一片民居中。今天佗城的老百姓都把赵佗当成了他们的老祖宗,在岭南群山深处这样的城镇,秦朝人开边拓荒的那段历史,似乎一直影响到了今天。

  秦军平定岭南以后,为了防止岭南的越族人向中原进犯,就在五岭山脉的险要地方修筑了控制河流的关卡,最主要的就是后来被称作“岭南三关”的横蒲关阳山关湟溪关

  广东阳山县城东北部的铜锣寨岭一带,山势十分险峻,从湖南境内流入广东阳山县的连江,一路上多是险滩急流,但流经阳山县境之后,江面变得开阔,水势也变得平缓,阳山关正好控制了这段水道。在阳山县,当地的考古工作者还出土了当年秦军留下的各种钱币和兵器。从连江顺流而下40多里一个叫茂溪口的地方,连江汇入了北江,两河交汇处地理形势相当险要,被称作是五岭山口最为险要的地方,秦军修筑的湟溪关就在这里。而依然险峻的横浦关,今天是广东和江西两省的分界线,站在关前,便可望见江西的大余县境。